我的眼神依然闪亮亮地看着他,非常想听他继续刚才的那句话。 江傲天怀抱着我,将我的头拢在他的胸前,“你这副样子真的很像看到肉骨头的小狗,眼神都像会冒绿光。” “……那你是肉骨头?”我笑着揶揄他。 “我是丢肉骨头的。” 我…… 怎么每次都被他呛得没有话讲? 否则也不会……不会怎样? 但他说话总是这样,说一半,藏一半。 剩下的,得靠我自己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猜测。 他的情话于我而言,无异于妙语梵音,可惜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罕玩意儿。 他很少能直白地说出什么让人心醉的话来,但偶尔一次,就令我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他无视我期盼憧憬的眼神,只是轻笑着玩我的长发。 情意相通之后,我的一头青丝就被迫沦为他手指的玩具。 青丝,情思。 古时,一头三千青丝是女子最有魅力的部位之一,成婚之后,女人把一头青丝挽起,从此这万千情思便只有自己的丈夫能够窥见一二。 古代女子注重头发的修饰,将头发绾成发结,盘在头顶、脑后,或垂在两边,结为发髻或髻子。梳好的发髻要用鲜艳的花和做工精致的宝钿花钗来装饰。宝钿花钗花样繁多,包括发簪、华盛、步摇、发钗和发钿。 皇宫贵胄、名门望族的天家女子可以用珍奇的材料做发饰,而一般的小户人家只能戴荆钗。 无论是富贵人家,亦或是清贫小户,都尽自己最大的心思来装饰自己的头发。 记载了汉武帝第一次见到卫子夫的情景:“头解,上见其美发,悦之,欢乐。” 卫子夫的头发打开,如同黑色的瀑布一泻而下,汉武帝一见倾心,遂将子夫纳入宫中。 长发,寄托的是爱人间的情思与爱恋。 江傲天心不在焉地把玩我的长发,飘逸顺滑的发丝在他白皙遒劲的指节间悦动出动人的韵律。 我试着抽出自己的头发,却被他的两根指头拽住,不让我动分毫。 天哪…… 满天神佛,九重天外,谁能治治这个脾气古怪,癖好稀奇的尊神呐…… “我等了这么久,是要跟你讨论那些邪师的事情啦,你不要这么心不在焉地,我抗议!” 我有点赌气地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他的眼神定定望了过来,眼中的流光溢彩让我的心猛地缩了一下。 每每他这样专注看着我的时候,我都会有种被他扼住了咽喉似的,不能呼吸。 如同水中快被溺毙的人,在深海里抓到了一块浮木,挣扎着,抓住这一份生机与希望。 “灵儿,你又脸红了。”他笑着堵住我的唇,来回碾压吮吸。 “明明温柔得跟只小猫咪一样,还是不是想要挥舞自己小的要命的拳头……” “……哪有。”我被他吻得有些接不上气来,只能轻轻抵住他的胸膛喘息。 “你想要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他怎么永远不会知道委婉用词啊。 总是他一针见血地让我羞郝得难以言喻。 他笑着抵住我的脑袋,捏了捏我的脸:“每次亲你,你的情动都让我难以自制。” ……什么嘛,明明是自己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盯着我发红发烫的耳尖,几乎笑出了声。 我的脑袋羞耻地一点一点低了下去,马上就要埋进被子里。 “行了,掩耳盗铃没有用。” 他的大手将我的衣领一把提起,好在没有继续逗弄我。 “莫丽已经跟我说过了。生魂出窍、囚禁灵魂、操纵亡灵……他们这伙人业障不小。” 说到正事,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也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江傲天的神色,不耐烦,甚至可以算的上是厌恶了。 他的话犹言在耳。 世人贪嗔痴怒,诸多**贪念执着,衍生出的恶念与妄想,才让地府鬼蜮拥挤不堪,他才会这么忙。 “若是没牵扯到你,我倒很乐的看他们自食其果,现在,就只能亲手送他们进地狱。” “那现在有什么打算吗?三魂七魄没有去地府复命,应该是可以查得到的把?” 如果阴吏鬼差有所感应,那么只要抓到他们,牵出一根线头,就能把他们整窝都端掉。 “黑白无常没有感应到这些魂魄。” “四十一具都没有吗?” 江傲天摇摇头:“没有,黑白无常今天试了挺久,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他们应当是用了法器或是法阵将那些魂魄困在一处,并且屏蔽了气息,让黑白无常难以追查。” “有备而来的感觉。” 我的心更加不安了。 “倒也不用如此担忧。你身边的阴兵守将我又着重加了不少,即使有什么意外,我也会立刻赶到。” “阴兵?我周围有吗?” 我是天生的阴阳眼呐,要是周围有阴兵鬼将戍守,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江傲天为我掖了掖被子:“你喜欢过凡人平淡的生活,所以我不让阴兵暴露自己的气息和行踪,不远不近地跟着你就好。” “难怪,我都没看到他们。”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阴兵,若是连你都发现了,那岂不是说我教导无方?” 我笑着问:“那莫丽那么不靠谱,岂不是说明你确实教导无方?” “呵,要不是看在墨川的份上……” 他应该是想到了被莫丽祸害的不堪岁月,隐隐黑了脸。 我咬着唇,看着江傲天的吃瘪的样子,拼命告诉自己不能笑出声来,要顾全傲天的颜面和自尊。 他瞥了一眼使劲憋着笑意的我,微微欠身,涌动着琉璃般光芒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让我的心砰砰直跳。 “以前不知情滋味,看着莫丽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墨川还心甘情愿地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就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