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小子不来了。”
容庭吊儿郎当的朝座上两个男人笑了笑,语气别提多欠揍:“啧,我家那姑娘孕吐不止,这不是脱不开身么。”
为首的那个玄衣男子亦是扯了扯嘴角,打量了容庭半响,声音低沉的哼笑一声:“我是真没想到还有姑娘肯嫁给你。”
闻言,容庭抬头望去。
第一次见李怅还是七八年前在宫里,皇帝召见容家,彼时这几人都不过是孩童模样,李怅一个温文儒雅的三殿下,跟容庭就玩不到一块去。
上一回见他,也是四年前。
谁知再见,这人心中却揣着谋位的心思。
简直是大逆不道,容庭手中玩转着杯盏,没去接他的话,也没主动说话,气氛一下有些凝住。
苏裴也不笑了,肃起脸说正事:“不要你做别的,就从路家码头进几个箱子,事成事败都与你无关。”
容庭掀了掀眸子,嘴角勾出一道冷然的弧度:“几个箱子?是几箱兵器吧?做了就是同党,届时谁管有关无关?”
李怅笑了声:“你既然来了,不就是应了?”
容庭亦是冷笑一声,真想把李怅脸上这张温雅的皮给扒下来,让他笑!
既然李怅将此事告知了他,那便没给他拒绝的余地。
陷害太子是大罪,容庭要么同他一伙,要么拒之,再被杀之,李怅怎么可能留活口。
容庭心下暗暗骂了几句这人不要脸,才开口道:“两个条件,一,事成之后护住容家,二,你腰间那玩意儿留给我。”
李怅扬了下眉,伸手便摘下他三殿下的腰牌,瞥了一眼,笑着丢给了容庭。
这玩意儿,若是事成,往后就是保命符,若是事败,也是催命符。
李怅敛了笑意,他也知道逼着容庭帮这忙实在不厚道,但也就路家有钱有门路,能将那些东西运上岸。
“你要知道,当今太子在政见上就与你父兄不一,几次三番打压容家,容家从兴盛到如今这般,可少不了他的功劳,若他真上位,容家怕是成了第一个开刀的。”
容庭最不喜就是被人逼着做事,如今还是这种掉脑袋的大事,他心里憋着气,任李怅说出一朵花来他也消不了火。
他又饮了几杯酒:“我巴不得容家败落,你不知道?”
“啧,口是心非。”李怅得意的笑了声:“你方才还叫我事成之后护住容家,容庭,你就不是个硬心肠。”
容庭抬眸与之对视一眼,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尽数收敛:“我就将三殿下要的东西送上岸,里头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李怅扬眉:“你放心,若真事败,也绝不牵扯你。”
李怅将杯底的酒饮尽,起身便抬脚出了门。这地方杂乱,不宜久留,何况如今他还住在宫里,出来这么一趟已经是冒了风险了。
一时间房里只剩容庭与苏裴。
苏裴走近,兀自给他添了杯酒,谁知容庭猛地将手里的酒盏摔在了地上,紧接着一脚踹翻了小几,苏裴一个没留神,没来得及躲,撞了个底朝天。
苏裴揉了揉手腕,仰头就看容庭,一时无言。
过了好半响他才闷声道:“三殿下这事办的急,我实在也找不到其他法子,也找不到其他可信的人。”
容庭冷笑着一脚踩在苏裴的大腿上,疼的苏裴额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
“所以你就拉老子进坑?”
苏裴不说话,容庭心里的气也消不了,直拎着人衣领往墙上撞,苏裴挡了他几拳,也挨了他几拳。
苏裴忙抓住他即将落下来的拳头:“容庭!”
苏裴缓了口气:“容家与尤家这事你还瞧不出来,皇帝早就不像以往那般顾着容家,兵权也是一削再削,太子更是对你兄长手上那点兵权虎视眈眈,要是再不将他拉下马,还不用等到他继位,容家早就成风中残烛了!”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容庭压着声音,脸色沉的可怕。
苏裴与他相识多年,知晓他是真的动了怒。
但若放在以往,容家二公子的胆量,断然不会怕,如今是不一样了,确实不一样…
“你以为容家出了事,你能逃得了?身在江南又如何,太子心胸狭隘,你以为他能放过你?能放过楚虞?”
苏裴看他面上表情有所松动,接着劝说道:“曲将军一家是怎么满门抄斩的,不必我说你也该有所耳闻,最后曲家的兵权到了谁手里,你应该也知晓。”
容庭手上力道一松,苏裴忙喘了几口气。
他理了理衣领,擦去嘴角的血:“真狠。”
苏裴叫来人收拾里头的残局,酒菜重新布上,他给面前还黑着脸的男人添了杯酒。
容庭喉咙干涩的饮了杯,哑着声音道:“你何时与李怅勾搭上了?”
苏裴定定看了他一眼:“两年前。”
容庭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真瞧不出来,这小子够能装。
苏裴一字一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