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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未见, 容庭对他这个亲祖母却也没半分亲热。明知今儿个老太太要来,还迟迟不动身去门外迎接, 反而在书房里逗绿毛鸟。
闻妈妈昨个儿看隔壁院子收拾的仔仔细细,本以为是公子特地为了老太太吩咐的, 还想着,公子怎就对老太太这么好了, 不应该啊。
现在一看,她一颗心放了下来。
容家那位老太太, 当初要不是她第一个点头同意让容正喧抬平妻,她们姑娘也不至于郁郁而终。
想起来, 闻妈妈就对容家人没什么好脸色。
她身为路家的管事妈妈, 再怎么不愿意, 也还得亲自出去迎一迎,毕竟也不能落了口舌,让人说她路家没涵养。
今日楚虞同老太太乘一辆马车来, 许是因着昨日老太太生她气,今儿个也没给什么好脸色,只同平日一样肃着一张脸,也不跟她多说一句话。
楚虞自知理亏,也不敢对嘴,就沉默着搀着老太太进路宅。
闻妈妈瞥了眼楚虞,虽没说什么, 但眼里皆是不愉, 容太太住在这儿, 往后这丫头还不知道要往路宅跑几回。
更是给了她接近公子的机会。
楚虞陪老太太进了院子,那院外的牌匾上喜香院三个字赫然在目。
待老太太在屋里坐下时,容庭才姗姗来迟。
许久未见,老太太瞧见他倒是愣了许久。这孩子生的像他娘,眉眼间皆是风情,本就是个俊美的男儿,两年过去,那股子风情不减反增。
老太太张了张口,似是有许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却也只一板一眼说了句:“来了。”
容庭目光掠过老太太身后的姑娘,正弯着腰给老太太倒茶,头都不抬一下,连个眼神也没分给他半分。
容庭笑了笑,目光收回来,淡淡的瞧着老太太,兀自坐下:“外祖母来的巧,明日便是端阳了,既然您老人家来了,不如让楚虞妹妹在这儿陪着您?”
那声楚虞妹妹被咬的格外清楚,楚虞分明听出了几分笑意,她手上的茶水一颤,将茶盏搁在老太太面前。
楚虞抬头笑盈盈的看着老太太:“外祖母,明儿个卞江赛龙舟,我陪您去瞧瞧? ”
楚虞也就这么随口一说,毕竟老太太不喜热闹,往年在京城,端阳这日子也只是办了家宴,她还早早退场,说是人老了,折腾不动。
谁知这次老太太还稍稍想了会儿,最后竟是点头道:“去也好。”
她扭头朝一旁漫不经心的容庭道:“若是你不忙,陪我老婆子凑个热闹?”
容庭嘴角弯了弯,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替林楚虞争口气么。
明日那种热闹的场合,能遇着什么人可想而知,老太太亲自陪着这丫头,还不能说明什么?
“不忙。”容庭笑了声:“这隔壁屋子也腾出来了,不如让这丫头今儿陪祖母住着?省得明日还跑一趟。”
容庭难得这么好声好气的说话,还知道为她考虑了,老太太迟疑的看了他一眼,脸色缓和许多:“那就让她在这儿住着,也陪老婆子我说说话。”
楚虞嘴角一僵:“是。”
容庭最后眸中带着笑意的看了楚虞一眼便离开,待他走后,老太太感叹似的道:“他的性子倒是收敛了,也沉稳了,想当初那个混小子…”
楚虞正给老太太剥着橘子,一股酸味儿在屋中漫开,没去应老太太的话,献殷勤的将橘子搁在面前:“有些酸,外祖母尝尝。”
老太太来了,摇竹自然就回老太太身边伺候,楚虞身侧便只邹幼一个丫鬟。
但好在她喜静,邹幼一人伺候她,她也落的清静。
用过晚膳,老太太早早就歇下,许是十几日水路颠簸,人还没缓过劲儿来。
楚虞提老太太掖好被褥,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正要回房时,齐妈妈又叫住了她。
齐妈妈捧着个匣子过来,笑着道:“陈姑娘同我说,姑娘走之前绣了幅字给她,那绣法,没个一两月是做不成的。”
楚虞低头笑了笑:“我闲来无事做的,陈姐姐喜欢就好。”
齐妈妈将匣子递给她,邹幼伸手接过,打开让楚虞瞧了瞧。
楚虞一愣,这簪子是年前玉氏拿到安喜堂的,当初一共有两支簪子,一支白玉簪,一支琉璃簪。
而陈梓心挑走的就是白玉簪。
这支簪子楚虞也喜欢的紧,陈梓心是瞧出来了。
她不由失笑:“陈姐姐有心了,待回了京,我定要去她府上补一杯喜酒。”
楚虞将那支簪子拿在手中,白玉冰冰凉凉的,摸着倒是叫人心情舒畅。
陈梓心嫁的那户人家也并非高门大户,只是礼部的一个六品小官之子,但好在为人良善温和,家中关系也简单,老太太倒是满意的很。
至于陈梓心,自从容庭离开京城后一年,她乖顺了许多,这门亲事她也乐的结,因而顺顺利利就嫁了出去。
或许旁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