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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嘴角一僵,提起这事儿她就冤的慌。当年因为这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胡话,容庭可没少折腾她呢。
容庭瞧着小姑娘脸色多变的神色,嗤笑一声:“别怕啊,哥哥瞧不上你的。”
楚虞:“……谢谢哥哥。”
“……”
——
自打容庭来林家用了一顿饭后,胡氏再不敢找麻烦。
原本她与林家族老商议,将林许的遗嘱作废,打死不认,可现下却又怕了。
万一容家真来嫌麻烦,她哪儿扛得住啊?
是以,楚虞在林家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只是林许的身子每况愈下,如今只能靠人参吊着命,胡氏不肯再去看他,就连林悦儿都怕的不愿踏进屋里一步。
终于半个月过去,林家大操丧事。这事是胡氏操持,邀了不少有生意往来的商人,看她这意思,哪里是真心实意要办丧事的模样。
楚虞披着一身白麻衣走来,惹的许多人纷纷打量。
林家什么时候添了个姑娘?
胡氏和林悦儿都跪在灵柩前哭的不成样,大有一种要哭晕过去的意思。
只听胡氏断断续续抽抽噎噎道:“老爷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走了林家的家产岂不是要落到楚虞手上,她个小姑娘哪里会打理生意,这可是你半辈子的心血啊老爷……”
不少人闻言纷纷看过来,最忍不住气的便是成衣店的掌柜元金,他可与林家布庄有着生意,还付了一大笔押金给林家呢。
元金实在没忍住:“夫人这话是何意啊?”
胡氏像早有准备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白纸,又哭着道:“老爷曾经立过遗嘱,说要将半数家产给长女,可这孩子才十五,难堪大任啊!”
众人纷纷跳脚,这怎么行?
将林家的布庄交给一个十五岁的女娃娃,这不是同他们开玩笑么?
那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楚虞垂在身侧的指间微微一动,抬眸向众人看去,最后目光落在方才问话的人身上。
元金,金良成衣铺的掌柜,此人最会见风使舵,但在这一带的商人里,却也是最能说的上话的。
胡氏还在小声啜泣,等众人众说纷纷的差不多了,她方才仰头,一边抹着泪一边说:“楚虞啊,这铺子和庄子你是真不会打理,要不……等你再大些,嫁了人成了亲,林家再将该是你的作为嫁妆,给你当陪嫁?”
胡氏这番话真是好,既达到了目的,又全了面子。若是楚虞现在反驳,反而成了她不是。
楚虞稍默了片刻,胡氏暗自欣喜,这儿这么多与林家有生意往来的商户,若是这丫头不同意,第一个跳脚的就是那些人。
忽然,楚虞抬眸看向元金:“元掌柜,您铺子里要的布匹已尽数送到,要不您回铺子里点点货?至于剩下的账,明儿个我会让人去结清。”
元金一愣,半响没答上话。
还是胡氏反应过来,着急的从地上爬起来:“你、你怎么自作主张送了货?”
楚虞冷冷瞥了胡氏一眼:“我倒想问问姨娘,庄子里明明有货,您押着不给是几个意思?”
元金回过神:“不对啊,不是你们林家说缺了货,这才叫我等的?”
元金这么一说,后头几个商户纷纷发声,林家自林许病重之后,便一直押着货没给。
胡氏慌了,原本她是故意押着没给,想这些商户都站在她这头,随后再将账结清,做出一个只有她才能做林家主的好模样。
可、可这丫头,她是如何知道林家欠了那些铺子的布匹?
楚虞微微弯了弯唇,朝门外的瑶竹道:“瑶竹姐姐。”
瑶竹颔首,便抱着一个黑匣子进来。
楚虞慢条斯理的打开匣子,从里头取出一沓册子:“姨娘,这几个庄子怎么都亏空了?”
林许的葬礼,一时间成了楚虞与胡氏算账的地儿,而那些胡氏特意请来助力的商户,成了看客。
而这里头的情形,路临正有条不紊的说给容庭听,末了路临还打趣说了句:“公子,这楚姑娘是真的厉害,短短半个月就将林家的家底摸透,甚至还将胡氏败光的几个庄子的明细都查的清清楚楚。”
容庭侧躺在贵妃椅上,一边抿着热茶好不悠哉。
那丫头在老太太身边养了三年,老太太年轻时也是做生意的人,定然会将这些本事教给她。
查账算什么,哪怕是料理几个庄子,依林楚虞那股子精明劲儿,怕是也游刃有余。
路临正说的乐着:“公子,您不去瞧瞧,可是一出大戏呢。”
容庭眸中闪过一丝笑:“你送几个花圈过去,说是路家送的,给那丫头撑撑场面。”
“哎!”路临乐呵呵的去了。
楚虞这儿正算账算的高兴,将胡氏唬的一愣一愣的,陈叔犹犹豫豫的打断:“姑娘,路家送了花圈,说是让姑娘节哀顺变。”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