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垂了垂眼皮子,她若是敢说出小叔叔对自己的想法,怕是今儿晚上,她奶奶都甭想睡觉了,直接拿着家里的菜刀,挥刀去了赵宅了。
她在抬头时,便是一片笑意盈盈的样子,“没有!您是知道的,我是有大福气的人,小叔叔需要我在身边养着他!”
接着她话锋一转,“咱们后院不是有许多牲畜吗?若是这件事成了以后,咱们给小叔叔送一批,再不济,我跑一趟大山里面,给小叔叔抓两只傻狍子回来!”
这种大冷的天气,尤其是前几天才下完雪,大山里面的傻狍子怕是要饿晕了过去,找食起来也越发痴傻,好抓的很。
只是,现在自家父亲还没着落,阮绵绵实在是没心情,不然现在就去山上抓个两只回来,就当谢礼给小叔叔送去。
阮绵绵没说的是,晚上她趁着小叔叔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把赵宅的水缸里面都滴了不少甘露,不仅如此,连带着小叔叔经常用的那个杯子里面,都被她专门给优待了,也算是全了小叔叔这次帮她的忙,只是这话确实不好往外说的。
周秀英还是有些狐疑,“真没提别的条件??”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自家孙女出落的一天比一天的动人,白皙的小脸上,梨涡浅笑,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笑着的时候,恨不得甜到人的心坎里面。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自家孙女这样貌,有多招蜂引蝶了。
更别说,外人会觊觎,这都是正常的事情。
阮绵绵皱着鼻子,“奶奶,小叔叔一直都对我不错,人也好,您可别想多了去,那边的人情有我来还就好,您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我爸爸回来!”说这话的时候,阮绵绵有些心虚,一想到小叔叔之前的态度,她都觉得,那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有了阮绵绵的再三保证,周秀英这才放心了一些,“成,没事就行,人情咱们慢慢还,你去洗洗睡了吧!”
这下,阮绵绵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就怕自家奶奶就这样问下去,她万一要是说漏嘴了去,估计她奶奶要气死。
……
隔天一早,阮绵绵还在睡梦中 ,都被方秀兰给从床上给捞起来,原因不是别的,正是白起琛把那涤纶布料给送上门了,不过一晚上的功夫,那八百套校服的料子就凑的齐齐的,让方秀兰来说,她不过是粗粗的扫了一眼,眼瞅着那些料子还有多的,甚至多出来的料子,够她做几十个书包了。
有了这料子,方秀兰那新也安稳了一半去。
和白起琛打了招呼,就进了阮绵绵屋内,白起琛来阮家的次数不多,更不用说阮家三房分家了以后,这屋子里面多半都是新建起来的,所以他更是基本没见过。
他来七垭村这么久,出门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更别说到这边做客了,他坐在椅子上,眸光微转,粗粗的扫了一眼这堂屋。
屋内虽然不大,但是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地上也夯的瓷实,连个土坷垃都没有,至于靠墙的立柜上,还罩着一个白色的花纹网纱,桌子上放着一个陶罐,陶罐里面插..着一大束已经开过了的腊梅花,花瓣凋零,但是却难得散发着阵阵香气。
原本白起琛是不喜欢这些香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这里的时候,心里却异常的平和,连带着那开败了的腊梅花都好看了几分。
桌上倒着一搪瓷缸的热水,泡了一杯清茶,茶叶正是先前阮绵绵他们在县城房子里面的那一棵茶树,那茶树本就上乘,加上绵绵又有稀释的甘露水浇灌,所以长出来的茶叶比市面上的都要清香宜人。
白起琛原本不渴的,他嗅了嗅鼻子,端起搪瓷缸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便是从这搪瓷缸里面散发出来的,不同于腊梅香味的浓郁,这茶叶的味道却有些寡淡,但是这一丝芳香,却也能代表着这茶叶的不凡,甚至要比他手上的茶叶还要好上三分。
向来有洁癖,不用外面物事的白起琛,破天荒的把搪瓷缸拿了起来,轻轻的抿了一口,入口有些微苦,不过一瞬间,那苦味就被一股子的清香给代替了去,整个舌尖都散发着阵阵清香,他眯了眯眼睛,很是满足。
立在旁边的田六子,嘴角不由得一抽,他忙了一宿没睡觉,就是陪着自家少爷来阮家喝茶的!哦!不对!是少爷喝茶,他干看着。
田六子怔腹诽着,哈欠连天的阮绵绵踩着一双毛茸茸的棉拖鞋,从屋内走了出来,明显是刚睡醒,眼睛还有些惺忪,当看到白起琛老神在在的坐在堂屋的时候。
阮绵绵浑身一激灵,瞌睡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的,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瞪的溜圆,“小叔叔,你怎么来了?”
她这话一问,跟在旁边的方秀兰,恨不得把自家闺女的脑袋给刨开看看,这里面是不是装的浆糊,她之前去喊自家闺女起床的时候,说了好几次是白起琛来了。
奈何!
阮绵绵压根没睡醒,听了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白起琛慢悠悠的把搪瓷缸放在了桌子上,抬头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面前还没睡醒的一个猫儿,头发任性的打着卷,跟个卷毛狮子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