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深深的看了一眼陈雪, 她随手一掀, 只听见“砰”的一声,陈雪桌子上的书本则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她附在陈雪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是利息!”
她贴的很近, 温热的呼吸气喷洒在陈雪的耳际,一阵鸡皮疙瘩徒然升起,加上那森冷的言语, 让陈雪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等她转头过去, 这才徒然发现阮绵绵已经不见了踪影。
今天是最后一场考试, 考完了以后,阮绵绵就直接离开了学校, 现在目标已经丁了, 剩下的就是解决目前的这个难题了。
至于陈雪,阮绵绵白净的小脸上滑过一抹冷意。
等阮绵绵到家的时候, 家里黑漆漆的,方秀兰下午的时候去了小作坊还没回来, 阮志文和阮志武两人在学校上自习, 这会还没下课。
阮绵绵看了下墙上的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 天色已经早都黑了下来, 最后一班车也停了, 阮绵绵换上了一双鹿皮小皮靴,系上围巾就往村子里面赶。
阮绵绵知道,她自己是解决不了这个布料的难题,但是有人可以解决,一是小叔叔,二是四叔!
当然阮绵绵更倾向于白起琛能够解决,因为赵家以前就是做商行的,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其中就有布行,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说法了。
阮绵绵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上的星子璀璨的不像话,她借着闪闪的星光,一脚深一脚浅的直接到了赵宅。
这会,正常来说,村子的人都歇息了去。
乡下的人,晚上没有什么娱乐节目,所以一般都歇息的早,白起琛的身体向来都不好,医生有交代是不能熬夜的,按照正常时间,小叔叔这会应该是睡着了。
阮绵绵咬着唇,犹豫了一番,终究是理智战胜了上峰,她爸现在在省城的服装厂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或许,就差这点时间,需要他们帮忙。
想到这里,阮绵绵不在有任何犹豫,她伸手抓着大门的锁,门锁在寒风的侵蚀下,冰冷的刺骨,那刺骨从指尖传到心房,冰的阮绵绵整颗心都缩了一下。
但是她却仍然牢牢的抓着门锁,一连敲了好几下,从院子内传来了一阵汪汪的狗吠声,阮绵绵知道,她这是把壮壮给惊着了,心里也越发愧疚起来。
不多会,门咯吱一声响了,来开门的是田六子,田六子一惊,“绵绵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这么晚的时间??实在是有些意外。
现在赵宅就住了三个人,一个是白起琛,一个是田六子,还有一个张妈。
阮绵绵一怔 ,她说,“我找小叔叔有急事!”
田六子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手,“那快进来暖和下,别冻感冒了!”
“谁呀!”阮绵绵刚进院子,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小叔叔的声音,她就觉得自己委屈的不像话,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叔叔,有人欺负我!”
在很久之前,小叔叔就跟她说过一句话,在绥林县内,阮绵绵就算是把天给捅破了,他也能给兜着去。
阮绵绵一直都记得。
白起琛在书房,许是在家里,又是到了晚间,所以穿的也比较随便,就披了一件厚厚的军大衣,整个人迎着光走来的时候,越发显得身姿挺拔,容颜清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食烟火的气息。
只是那手里捂着的暖袋,给他了一丝烟火气,当看到小姑娘冻的通红的脸蛋,挂着两包泪的时候,白起琛心里也跟着一软。
随即就是滔天怒火,良久后,化作一抹叹息,“别怕,有我在!”说这话,手里的暖袋也顺手递了出去,对着田六子和张妈吩咐,“张妈去厨房,把白天的鸡汤热一热,六子去烧一锅热水,端上来!”说
田六子和张妈对视了一眼,也没多问什么,就纷纷下去忙活了起来,阮家那小姑娘在自家少爷的心里,有多重要,他们两个人是在清楚不过的了。
他们一离开,屋内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低低的啜泣声,小姑娘可怜极了,鼻子冻的通红,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刮着泪珠子,许是外面太冷,在外面待的太久,小姑娘头发和睫毛上都结了一层白色的霜花。
白起琛瞅着阮绵绵,阮绵绵就是不吭气,一直哭,他叹了口气,从身后的衣架子上取了一个毛巾下来,跟牵小孩一样,把绵绵给牵到了桌子旁边,他拿着毛巾,沾着热水,先是给绵绵擦了擦泪珠子,低声,“外面冷,你在哭下去,这泪珠都要结冰了,到时候拽下来的时候可疼了,指不定还会毁容呢!”
阮绵绵一听,打了一个哭嗝,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眼泪也忘记了流,就挂在扇子一样的睫毛上,晶莹的不像话,她瘪了瘪嘴,“小叔叔,有人欺负我!”
白起琛见绵绵总算是不哭了,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用着热毛巾把绵绵头发捎上的霜花给擦了去,听到这话,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到底怎么回事?”
阮绵绵像是找到了大人一样,三言两语把陈雪的事情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