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的两滴眼泪, 不及巴掌大的白皙小脸蛋, 盈盈春水之眸盛满了眼泪。
总有人见她长得美, 要害她。
安澜一步一回头的望着蒙蒙细雨中的“家”, 一所弦歌烟柳之地。直白点, 就是妓、院。
苦命人家的孩子,孤儿就算了, 在妓、院里头长大。偏生这妓、院都不是个出挑的妓、院, 美人没宝月阁的多,格调没宝月阁的高。
就是样样比不过人的。
“哭什么, 马上就要送你进金窝窝了。”
安澜咬一咬嘴唇, 又挤出了两滴眼泪。
引得送安澜进永安侯府的小厮白了白眼睛。
“你是个命好的,进了人人想进都进不得的永安侯府。多少人巴巴的想进去?总比你在那处好不是?”似想到了什么话, 小厮没接着说下去,像是什么张开腿什么的, 怕吓着安澜。
安澜看了一眼小厮, 低头没有说话。她的命为什么就这么苦?处处都是比不得人的, 长大的地方还要把她送出去。
那些大人物的心,真是黑透了。
此时安澜到底还单纯,咬着唇低着头啪叽啪叽挤出眼泪, 既然进了金窝窝了, 就一定要不挪窝!
做人就要有志气!
安澜在这里鼓着腮帮子给自己打气,马车的车轮声, 不, 这也不叫马车, 这叫马板车,就是一匹马后面一块板。马板车的吱呀声以及马蹄声,马是匹老马,时不时还打个响鼻。
穿过热闹的街市,渐渐人少了起来,恢弘轩峻的永安侯府赫然显露眼前。
权倾朝野的永安侯的府邸
门口的石狮子看起来都无比威严
马板车上的安澜心里一颤,陡然升起几分怯意。
马板车载着安澜来到了小门,此时小门外边还有许多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丫头。其中不乏漂亮的。
安澜眨了眨眼睛,一旁送安澜来的小厮却是催促道:“行了,下来吧。记住,在里面不许胡乱说话。”
小厮警告了一声。安澜点了点头。
安澜下了马板车,这送她来的小厮也当真是半分情谊也不留,很是无情的没有留下一句话,就拉着马板车走了。
只留给安澜一些马板车带起的灰尘。
安澜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人堆后面。这说是送她进金窝窝,但也没和安澜提进来是干什么的。不让她乱说话,其实安澜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胡乱的站在人后面,看着别人干什么,她也干什么。
今天,是侯府扩新人的日子。永安侯府的奴仆进纳,是极严的。身世底细必须清白,伶俐不能蠢笨。银嬷嬷一向是管着这些的。
那小厮提了,不让安澜乱说话,正是不让安澜乱说自己哪里来的。安澜的样貌,极是过人雪媚,是被送来讨好永安侯的。至于为何不直接送上门,那还真是一把血泪,奈何身份不够送不上永安侯的床榻,只能这样曲线救国了。
这身份不够,一是,欲讨好的人自己身份不够,没那个腕儿。
二是,这永安侯妻妾成群,奈何个个都是贵妾,出身不凡。自己备的这个礼,容貌是够了,身份太低。
“你们打今儿起,就是府里的新人了,这儿不是别的地儿,处处讲究的都是规矩。”
银嬷嬷站在前头,一板一眼的训道。
安澜和一众新丫头立在一处。换上的新衣服,料子摸的极舒服,还是粉色。对襟处有着绣纹。
安澜摸着新衣裳,心里是极开心的。这可比那粗麻布的衣裳好了太多了。
银嬷嬷望着这些个四等小丫鬟,眼角吊稍着。今儿先训这么多,先分了任务。往后,要学的还多着呢。
晚上,是许多人挤在一处的大通铺上。安澜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永安侯府,第一夜,倒是睡的极香。
天明
银嬷嬷派了任务,安澜原先是对自己的处境极满意的,只是在看见大灶房烧灶处的烧不完的稻草柴火的时候,安澜却是傻了眼了。
这......这也太多了吧!
身侧白皙的小手捏了捏,握了握拳,安澜傻了眼睛。这......这可是个劳累的活计。
可要说安澜命不好,是真不好。而说命好,却也是真好。
起码在安澜呆呆的看着灶火柴火傻眼的时候,却不知怎地入了管家的眼睛。
管家是来巡视大厨房的,谁知眼睛那么一瞥,恰巧就看见了站在灶前的小丫鬟。当即心中一惊,混以为自己撞鬼了。眼睛瞪得都快凸出来了。
安......安姨娘?
不不不,安姨娘不是死了吗?
管家心中大惊,心里就像撞见鬼了。转身一瞧,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家丁,见到他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管家眼疾手快的趁他还没吱声的时候,一脚踹了上去,把人家踹翻到了地上。
“管、管家?”被踹翻的又惊又疑望着管家。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