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旁人怎样期待温景苏应有的当爹的样子, 但事实上, 温景苏便是颇冷淡的。
书房内,刚刚门客与他商议了关外粮食进官予否的情况。
宜青州赈灾动用了义仓, 接下来就是应考虑到常平仓。只是,让关外粮食进关, 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关内的市价。
知县府公主处
嘉锦不见了恒良一会儿, 待寻人寻不见, 有小丫鬟禀道:“见着恒良姐姐刚刚去侯爷院子了。”
嘉锦便心里有了数, 恒良......怕不是去和他说了她有孕一事。恒良性子纯直, 见她刚刚那副样子,定是会去的。
他......要知道了。
嘉锦咬了咬唇,不知为何, 心里有着期待也有着恐惧。她现在怀的,是他的孩子。他......会喜欢这个孩子吗?
嘉锦心中微乱, 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酸甜涩全部杂糅在了一起。
“公主。”维阙见公主情绪似颇闷, 不由担心道。
嘉锦看向了维阙, 摇了摇头道:“无碍。”
正说着, 就见着了恒良回来了。
恒良端了一梨木托盘,里面置着一碗热梅汁,进了屋子走至嘉锦边上, “公主, 想您害喜害得厉害, 奴婢给您端了碗热梅汁来。”
“这梅汁, 本应是在暑热时最是适宜。奴婢把梅汁热了热,也最是开胃的。”恒良道。
闻着梅汁那酸甜的味,嘉锦的确觉得有食欲不少。接过恒良递来的热梅汁,小抿了一口。
原先维阙站的位置被恒良顶了,维阙悄悄退下了。
嘉锦将梅汁喝了小半碗,便放下了。望着恒良道:“他......可是知道了?”
嘉锦未明说他是谁,但恒良知道,公主指的是侯爷。
恒良一下跪在了地上,“公主恕罪,奴婢擅自将您有孕的事告诉了侯爷。”因为恒良实在看不下去公主这样落寞的样子,公主明明怀的是侯爷的孩子,侯爷怎么能不知道公主受的苦。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起来吧。”嘉锦望着地上的恒良,道。
恒良咬了咬唇,“谢公主。”
“公主,侯爷他知道了。”恒良起了身,对着嘉锦道。
嘉锦听了恒良的答,移了视线。他......知道了。依着恒良的性子,若他说了什么,恒良一定会告诉她的。而恒良,只说他知道了。
他......喜欢这个孩子吗?他的孩子。
嘉锦摸上了小腹,孕育一个生命真的很不可思议。这里的,是他的孩子。只有两月有余,还未成型。但嘉锦就感觉到了血脉相连,就好像,一个茫然未知的未来,有一终点,两条线。一线牵着她,一线牵着他,而线的终点联结的,便是这个孩子。
他......怕是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吧。嘉锦的眸子,一下暗淡了下来。他知道了有这个孩子,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公主。”一旁的恒良见公主这样,实在不忍心。想出声安慰些什么,只是话至口中,恒良又想起了侯爷那冷清的样子,恒良实在说不出口。
屋内一时极静
恒良甚至心中暗急,柿嬷嬷为什么就没有跟来呢。如果柿嬷嬷来了,她们这些下人也就有了主心骨了。
而京都柿嬷嬷这边
她自是收到了公主书信,那元洛表小姐果然要入这侯府。
柿嬷嬷将手中的信件细细叠了,眼里一丝深沉。当真是觉得公主性子率直好欺负,竟然还要公主亲自上书陛下,纳那颜元洛为妾。
竟是永县郡主出面,公主碍着婆媳间的关系,哪里会拂了老夫人的面子。原本想着,公主刚嫁入侯府不久,怎么也会碍着公主和陛下的面子,拖个几年再纳新妾。只是没想到,正赶上宁房王病重不久于人世,宁房王也是一代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到底是会念着几分旧时情谊的。不然,岂不会寒了满朝文武老臣的心。
那永县郡主,不就是盼的后院花开满园。子孙满堂,不重蹈了宁房王后续无人、子孙不继的路。
柿嬷嬷叹了一口气,又有些担忧远在宜青州的公主。这公主有孕,又是头胎,前三个月最是要紧。公主可千万要当心自己的身子。
柿嬷嬷于这边担忧
永安侯府的门口,却是喧闹了起来
只见一膀大腰圆的男子却是在永安侯府的台阶上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直道要见闺女。
门口的家丁原是要将这无理取闹的男子赶走的,但奈何这人泼皮耍赖的功夫太了得了,嚷嚷着,连那门口路过的百姓都聚了起来。
家丁怕聚了人,事闹大,惹来了管家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便改了态度,好声好气与那男子道。
“你闺女是哪个院子的丫鬟?”
这守门守的也是闲的,两家丁便蹲着与坐在台阶上的男子说话。家丁原以为这男子的闺女,是哪院子的丫鬟。
丫鬟?安武谭那是一翻白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