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锦听着, 微微皱了眉,似有不适。
“听说你把皇祖母身边的老嬷嬷带进了永安侯府?”嘉平问道。
嘉锦不知嘉平何意, 只点了点头。
“皇祖母自是疼你的。皇祖母也疼我, 她也让我带了她身边的老人。”嘉平道。
“皇祖母身边的老人, 你是知道的, 多少人难求。我让嬷嬷教养着我生的方哥儿尹哥儿, 软姐儿。”嘉平浅浅道。
嘉平望着嘉锦, 嘉锦选了望族又如何,在一些内院的事上, 尤其作为女人的立场上,她凭着嫡出公主的身份, 她夫君可是大气不敢喘一声。
“皇姐想必近日心里不痛快,说多了。”嘉锦回道。敛了眉目, 嘉锦抿了一口茶。
永安侯府自是望族, 旁的不说, 上头还有一个永县郡主婆婆压着。
嘉平淡笑, 意味不明道:“我的确是说多了。女人的这些事, 我不好同父皇说, 也不好同皇祖母说。甚至母后那,我也不愿意多说。没想到, 竟能对你说。”
嘉锦不语。
“皇姐劝你,早点有个自己的孩子。”嘉平缓了情绪, 倒是说了一句作为皇姐, 最真心的话。
嘉锦敛了眉目, 早点有自己的孩子,谈何容易。她也想有自己的孩子。望着时哥儿那像极了侯爷和安姨娘的那张脸,无人之时,嘉锦总是忍不住黯然的。
“皇姐,有一事我想问你。”抿了口茶,嘉锦开口道。
一边的柿嬷嬷却是皱了眉,似知道公主要问什么,欲开口阻止,挣扎了几下,却又未开口。
嘉平掀了眼皮,“何事?”
“宁房王世子妃,素日与皇姐交好。宁房王的嫡女颜元宜与颜元洛近日在侯府小住。”嘉锦道。
“宁房王府几年来与永安侯府都是不大走动的。”嘉平道,“这突然来小住,怕不是想亲厚起来了。”
亲厚两字,让嘉锦看了一眼嘉平。嘉平回望嘉锦一眼,“宁房王嫡女是郡主,挨着分位,要低你一等。但仍然是个郡主。倒是那个庶女,位份太低了,你倒是要防着。”
“能早些寻个借口赶走,就早些寻个借口赶走吧。”嘉平忠告了一句。
果然皇姐也这样说。嘉锦未接嘉平的话。
会兴楼小阁散了之后,嘉锦坐在马车上,回想着刚刚皇姐所说的一番话。
心思微扰之余,却是又有些羡慕。皇姐下嫁,抛弃夫家荣誉,单单作为一女子,皇姐过的的确是坦荡,舒心。全全按着自己心意来。
只是那颜元洛,是跟着南宴郡主来的。又都在老夫人那。温景苏到底不是老夫人亲生的,若老夫人想让自己侄女来个亲上加亲,她又能做什么呢?
若非自己已经做了侯府正妻,怕不是那正妻之位,就是南宴郡主的了。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碍着那权谋婚姻,才嫁入了永安侯府。
心思扰扰,嘉锦不免也多想了些。
晚上
老夫人院子处
炭炉旁摆着一圈栗子,甜香味散了出来。屋子暖暖的,烛火映着明珠的光。
今日,温景苏难得的未留在军营,而是早些回来,陪着老夫人。
洒金洋红大榻上,一边儿坐的是老夫人,另一边儿就是永安侯。
其实,一说起王爷、侯爷什么的,大多脑海中以为的是穿着华服或不苟言笑或庞眉白发的男人。但温景苏却不同,他年轻,他俊美。
旁的贵胄子弟,在他这个年纪,大多还是世子。
这上的茶,是老夫人院子里的雪山银针。
“表哥,听说你给安姨娘院子取了个名字,稍相院。可有出处?”
这下座的,首先是嘉锦,再是元宜、元洛。而安澜,则侍在老夫人一旁。
元宜这一开口,屋子里静了一下。嘉锦望了元宜一眼。
温景苏放下了手中茶杯,看了一眼元宜,“不过是个院名。”
明明谈及了关于安澜的事,安澜这个当事人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低眉敛目的。
梢带媚,角传情
这原就出自一首艳诗
温颜氏看了一眼清冷的安澜,又看了一眼景儿,景儿取个院名,这本来是没什么的。
只是这类似闺房情、趣,倒显得景儿格外偏爱妾了。这在正室面前,又将正室置于何地。
“就你玩闹。一个名字还要出处。有心问那院名,倒不如让你表哥留意留意朝堂上有哪家俊杰,那些王孙贵子,哪些个十分出挑的。”温颜氏佯怒实戏对着元宜道。
“姑姑。”
一听姑姑又提起自己的婚事,元宜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孩子家,脸上泛起一层薄红。
见元宜如此,温颜氏干脆对着景儿道:“景儿,娘亲刚刚可不是在说笑。这元宜婚事,娘亲是有几个人选的,这家室相貌也都是衬得上元宜的。”
温景苏看了一眼老夫人,元宜是郡主,这京中配得上元宜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