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一言难尽的看了眼青苗,表情十分复杂:“刚才夫人把姑娘叫去了……”青苗闻言兴奋的眼睛睁的老大,还没等开口,一瓢冷水泼了下来:“姑娘回来的时候是一堆丫头婆子前簇后拥的跟着,光灯笼就提了六个。”
青苗顿时觉得脸更疼了,捂着腮帮子直哼唧:“姑娘该不会和夫人动手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姑娘早被打一顿扔柴房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青竹闷闷的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府里但凡有什么消息,咱都是最后知道的。不过有一点是真的,姑娘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看了眼青苗好心的提点了她一下:“你虽然挨了巴掌,但总归不是什么大事。明早和我早点起来把院子收拾了,等我去提饭时候你伺候姑娘梳洗,千万别再惹她了。”
青苗不太愿意,可是刚一张嘴就感觉脸颊疼的发紧,只能捂着脸闷闷的点了点头,她真的不想再挨一巴掌了。
陈珂在浴桶里一遍又一遍的运转着心法,直到水凉透了才从里面站了起来,换上干净的衣裳。青竹和青苗两人正在外面小声说话,听见陈珂在里面叫人,青竹连忙站起来应了一声,随手拽住要跑的青苗:“和我去把水提出来。”
青苗的性格比青竹要娇气,可再娇气也抵不过陈珂那两巴掌,只能乖乖的跟在青竹后面进了屋将那桶洗澡水给提了出来。趁着青苗擦地的功夫,青竹把一直热着的点心和甜羹端了上去。
这刚吃了晚饭没多久,青竹原以为陈珂吃不了多少,说不定自己和青苗还能捡两块剩的,谁吃陈珂把所有的东西都吃了还觉得不太满足,伸手从枕头旁边掏出一个包袱递了过来:“都是甜的东西,吃着腻歪,帮我把这个热透了我压一压嘴里的甜味。”
青竹打开包袱一瞧,里面是两个特别大的卷饼,还能隐隐约约闻到酱肉的味道。等陈珂把这两个卷饼也吃了,这才觉得肚子饱了,刷牙漱了口以后去睡觉,青竹抱着一堆空盘子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恍惚。
这也太能吃了!大姑娘这是长了四个胃!
陈珂压根就不在乎青竹在外面多么纠结她的食量,她把头发擦干了以后舒舒服服的睡着了,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才蒙蒙亮。陈珂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不过既然睡醒了没必要躺在床上费浪费时间,她把自己收拾利索从院子里出来,瞧见旁边有一片竹林,这还是前些年陈汉生附庸风雅跟风种的,可种好以后连逛也没逛过。
陈家的地方有限,这竹林占地面积不算大,但因为很少有人来的缘故,格外清静。陈珂进到竹林深处选了个平坦的地方运转了一遍心法,这才开始练习记忆里的阴阳掌。许是这具身体不太活动的关系,陈珂使出的掌法不但磕磕绊绊的而且软弱无力。更遗憾的是她的体内现在并没有多少内力,而这阴阳掌却要体内阴阳二种内力的配合才能发挥作用。
陈珂的掌法练习的不顺,她却没有一丝挫败的情绪,反而一丝不苟的将每一个动作分解开,直至做到极致再练习下一个动作。天渐渐的亮了起来,不远处的大厨房的吵闹声、丫鬟婆子的拌嘴声传到了竹林里,陈珂这才收了掌法,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身回了院子。
许是昨天陈珂的变化太大的缘故,青竹和青苗两个丫头一晚上都没睡踏实,天一亮两人就起来了,把院子收拾的利利索索的,烧好了水等陈珂起床。眼看着快到早饭的点儿了,陈珂的屋子还没动静,青竹和青苗两个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上门去叫,正在这时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你们俩在那嘀咕什么呢?”
青竹回过头,惊诧的看见陈珂从外面走进来,连忙讪笑着迎了上去:“姑娘起的这么早?我们还以为姑娘没起,正商量着要不要去叫姑娘起床呢。”
陈珂只“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解释,而是打发青竹去提早饭:“叫厨房都放点实惠的吃食,别整一堆汤汤水水的不抗饿。”
青竹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脸色难看的和腌黄瓜似的。往常早饭厨房就给一大碗白粥两碟咸菜丝,主仆三人一个待遇。虽说厨房昨晚破天荒的送来了宵夜,但青竹也摸不准为什么,万一厨房不给,她可真没那个胆子跟厨房闹去。
青竹战战兢兢的去了,到了厨房林大娘一眼瞧见青竹,表情顿时变的十分复杂。林大娘掌管着厨房,无论哪一房的丫鬟婆子都愿意和她交好,因此林大娘在府里消息算灵通的。昨儿老爷叫人来传话说以后不得克扣大姑娘的伙食,当时林大娘就觉得这里有事,一边打发人给陈珂送宵夜,一边关了厨房的门亲自出去打听消息去,最后正院的一个婆子悄声告诉她:这大姑娘了不得了,居然有胆子和夫人对着干了,还撺掇了老爷打了夫人一巴掌,就连夫人身边最宠幸的春桃都被砸伤了额头,连大夫都不让瞧。
林大娘得了这消息后一晚上没睡好,家里是夫人管家,夫人原本就不喜欢大姑娘,这次又为她挨了打估计心里更恨的慌了。而老爷的话也不能不听,别的不说光打二十大板撵出去这一条她就受不了。
林大娘琢磨了一宿决定一日三餐按照最好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