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彭丽丽对着蔡如意家里养的鸡是看了又看, 只觉得很是威武, 公鸡个个都是好样的。
贵儿回来看见了, 只觉得忧心忡忡,煮了一个鸡蛋,拿着去给顶顶吃,“好吃吗?”
“您说呢?”
张顶顶慢吞吞的剥皮, 觉得鸡蛋还能不好吃。
好吃就行,“哥哥拜托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帮忙?”
“有话您就直说,见外不是?”
张顶顶因为吃人嘴软,所以答应的很痛快。
“我们都不在家里, 只有你在家, 你给我看着点我们门口那两笼子鸡, 别让人抓了去。”
张顶顶目光如炬,“谁要偷, 你跟我说, 我给你想办法。你也知道, 我是一等一的好心眼, 一等一的顶用。”
贵儿忍着笑,心想也是一等一的淘气,给拉到一边,“我下午放学,见着何老师家里的一直盯着那鸡看,只怕是公鸡打鸣, 吵到她了,她一个气不顺,给我抓了去。我妈是要哭的,就指望着鸡蛋换点盐油呢。”
原来如此,不过张顶顶估摸着彭丽丽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万一来个人来疯呢,“可不就是,我留神就是了,不过你们家鸡不都是盖着黑布的,等着走的时候才掀起来。”
“可是备不住有时候也叫几声,而且味道也不好闻。辛苦你了,哥哥在这里给你道谢。”
“不值当,不值当的,不过,要是能买点糖稀做点糖葫芦吃就好了。”
得,贵儿是个聪明人,拿着四个鸡蛋,去食品站换回来两勺子白糖,加了许多水,成成有去找出来年前的山楂来,都有点脱水了。
张顶顶刚要嫌弃不圆润,就听见成成说了一句,“要说现在的小孩儿也能挣钱了,灭老鼠呢,六条老鼠尾巴换牙膏呢,李洋车家里的二闺女,跟顶顶差不多大的,愣是换了两盒子。”
张顶顶略心虚,她在家里不事生产,只知道逞英雄好汉,属于混吃等死那一类,长大了也不打算好好学习,也不想着工作挣钱,享乐主义到极致。
跟李洋车家的闺女一比,显得格外的不够看,而且李洋车家里的闺女李小车还长得好看,白白嫩嫩的,配上一身红棉袄,只显得跟福娃娃一样。
只让人觉得吃的不多,长得还好,她就不一样了,张顶顶对镜自看了许久,只觉得自己长得稍微有点不尽人意,各方面的不尽如人意。
关键是,她吃的还挺多的,专门吃好的,“那什么,淑女不能这么干。”
成成点点头,“的确了,这很不淑女,跟我们顶顶一样的才行。”
话里几多真意,也就自己知道了。
贵儿就跟没听见一样,只削了树枝子,尖尖的两头颇为极致,又去讲皱巴巴的山里红穿上。
在稀得都不拉丝的糖水里面滚一圈,这就可以了,糖太少了,没法子,只能这么吃。
张顶顶最会馋哭隔壁的小孩子了,又惯爱招惹孩子,让贵儿给串了顶大的一只,拿着都摇摇欲坠的,偏偏就不怕冷一样,坐在院子门口吃。
一条胡同的孩子都看见了,围着她身边,也有李洋车家里的闺女李小车。
“顶顶,你哥给你做的啊?”
张顶顶含蓄的点点头,直接一口咬上去,“我其实不爱吃这玩意,但是这山里红,再不吃就坏了,只得拿出这么吃。”
旁边的孩子都咽口水了,眼巴巴的看着,有人就大胆的提议,“顶顶,这个吃多了要坏牙的,我们帮着你解决。”
张顶顶自来觉得是个好人,便一人一个分了,唯独没有给李洋车的女儿。
李小车都哭了,蔡如意恰好看见了,“哎呦。怎么了这是,风这么大还哭,脸上都皴皮了。”
弯着腰给擦擦眼泪,她对着孩子们都好,从来没有欺负的。
李小车可算是找对人了,“是顶顶,不给我吃糖葫芦,大家都有。”
“嘿,这孩子,我回家收拾她去,走,我回家给你拿去,铁定是她哥给弄得呢,指定还有,不兴哭的了啊。”
李小车就收声了,自己擦擦眼泪,张顶顶瞧着蔡如意来了,早就跑到家里面去了,小马扎都忘记拿回来了,只当做没有发生的样子一般,去看成成写作业去了。
蔡如意回来,看着桌子上的,给拿了一串大的,“拿去吃。”
李小车看了一眼张顶顶,笑了笑就跑了,很得意。
张顶顶这是记恨着成成拿着李小车举例子呢,心想刚才她哭的样子,还没我一半的好看呢。
这人就是心里不平衡,也就是拿着人家哭的样子跟自己笑的样子比一比了。
“顶顶,你为什么不给人家李小车啊?”
“就不给。”
“你这孩子,一时一会变脸,昨儿不是还跟人家玩的好呢,今天就不是好朋友了。”
张顶顶说起来这件事情,就总有一大堆的感慨跟感伤,她小小人家叹口气,略带着一点沉郁,“对,我没有好朋友,我一直就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