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军不过去,过去要被打死的。
李平就稳住了,坐在椅子上,“没事,你过来,我让你看看,不打你。”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不是死了很多年。”
李小军嗫嚅着,飞快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有,您长命百岁。”
“那你是盼着我死啊?我死了,你吃什么,喝什么,难道是天生地养的?”
气的够呛,李平里子面子都没有了,打也打了,就拉着李小军讲道理,“你这么大了,一直跟着你奶奶,你这样子我也不对。”
“你是我儿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难道我不疼你吗?”
“我知道我再婚你不乐意,这个你想的不对,我再婚了,我们两个本来只是一半的家庭,这就完整了,是一个圆了。”
“你不要觉得人家对你不好,你妈妈不是坏人,心眼好,人也大气,我们没房子,人家自己的房子给我们住,还跟你做饭洗衣服,你说说,人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不能这样,明白吗?”
“我们结婚,是因为我有孩子,人家也有孩子,谁也不吃亏,时间长了,总要真心换真心,你把她当成你妈妈,把顶顶当成你亲妹妹,那人家也对着你好是不是?”
李平讲的就是心里话,组合家庭问题多,谁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总归是真心过日子的,不是为了占便宜的,相互对着好才行。
一开始谁的孩子谁自己亲,这是一定的,四个孩子里面,他当然对着自己的孩子好一点,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你不能差太多,说不过去,也不好听。
成成看着她吃好了,觉得孩子这样不行,喜欢吃的吃这么多,不喜欢吃的就饿肚子,这么多麻花竟然能全吃了。
“你不吃吗?不吃我全吃了。”
成成摇摇头,他吃什么都一样,不挑的,小时候大抵是有喜欢的多吃几口,可是长大了,对食物**不是那么大了。
“走了。”
听见他喊,赶紧就跟着了,生怕落下来自己,她那么爱搓搓的一个,还偏偏穿的格外的厚实,又略微胖了点,走路就跟个不倒翁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戏剧的色彩。
成成走在前面,要瘦一点,风夹着雪沫子,吹进胸腔里面一股子的寒意,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张顶顶生怕他又犯病,去拉着他的手,凶巴巴的语气,“冻死你活该,回去穿衣服。”
成成反口就是一喷,“饿死你得了,见天的吃饭难。”
“你、你、你跟我、我、吵架。”
张顶顶一着急,结巴了,她气的,心想什么人,生病了谁难受啊?还说她吃饭不行,这怪她啊?
她是吃过山珍海味的人,不能再降低格调了,每天只吃维他命餐,维持基本生命特征已经很难了,这要是都是爱吃的,她保管一顿一碗米。
问题是,家里连米饭都吃不上啊。
小脸都红了,眼睛瞪起来,圆圆的,大大的一圈跟个小灯泡一样。
又说话不清楚,自己闷着头,本来牵着成成的手来着,一下子松开了,觉得伤自尊,说话是个结巴。
成成感觉脖子里面凉凉的,有雪进来了,“雪太大了,你去给我拿伞,再拿个帽子来。”
看着张顶顶跑着去,跟个行走的灯泡一样,成成心里面犯愁,这家里的姑娘是个小结巴可怎么办呢?
人家以后不说别人,就光是找对象就难死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男的不愁没媳妇,女的只犯愁嫁不出去,对女人苛刻一点,张顶顶越大,他就越犯愁,心里面隐隐的成了心病一样。
他带大了孩子,这感情是很复杂的,比一般的兄妹更亲近,也考虑的更多,有点长兄为父的意思在里面。
想到这里,再看她抱着帽子跑过来,额头上细细的汗,不由得放缓了语气,“不着急,这天还早呢,等我换了钱来,给你吃馄饨,肉馅的。”
“要全是肉。”
“行,就只放葱姜。”
张顶顶这才满意了,对于刚才的结巴也就过去了,但是正常人成了结巴,到底是情绪低落了一点。
但一想到蛐蛐能换钱,说不定是大价钱,再想到那小馄饨啊,酱骨头,红烧肉伍的,情绪瞬间就昂扬了。
吃顿好的再说呗,说不定长大了就好了,她就想吃肉了,昨晚李小军就是挨打都把那鸡翅给吃了。又再次心满意足的牵着成成的手,细细的数着要吃的,“我觉得,晚上有卖冻梨的,应当是很好吃的。”
成成就点头,“喔,那应当是。”
那意思里面八成是给自己买一个,张顶顶笑的跟偷了油的老鼠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