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我知道你喜欢看新闻, 您知道现在最流行说什么话吗?”楚尘问道,
“你妈当然知道,我啊不喜欢和那些老娘们瞎聊, 喜欢关心国家大事。”楚母自得说道,“蒜你狠, 豆你玩···”楚母捧着肚子大笑,“哎呦我的娘啊,大蒜、蔬菜我们随便吃,咋知道到你们城里就这么贵了呢?”
楚母笑的瘫倒在墙上, 她每天就喜欢看这样的新闻,每次在电视上看到大城市的人抢购蔬菜, 她每次都能笑半天。
楚尘解释原因,都是通货膨胀引起的,“物价上涨的背后,一些中小企业因为资金链断裂, 纷纷关上门,宣布破产。”
“你老丈人家的厂子也快不行了?”楚母笑不出声了, 新媳妇做事一点也不大气,第一次见到婆婆, 也不知道买些好东西孝敬婆婆, 原来儿媳妇家要破产了。
“物价上涨,原材料的价格上涨,厂房租金上涨, 工人工资不上涨,钱都用在吃喝拉撒上,哪有多余的钱买皮鞋。”楚尘抱怨道,神情落寞,“挺过这几个月,一切都会好的。”
楚母回到房间,啪唧关上门,反锁,打开电视,搜到新闻频道,里面传出乐呵声,唧唧吃东西的声音···
太阳快下山,楚父提着几两猪头肉、油炸花生米,一两二锅头,身上挂着一个小收音机,嘴里哼着昆曲,悠哉回家。他现在不种地了,都五十岁的人,老子,种不动地了,地都分给三个女婿种。儿子每个月给他们两千块钱,谁还傻的去种地。
和雅站在院子里,听着主卧里传来的震天新闻联播声,恐怖的笑声,唧嘴的声音;现在又来了昆曲的唱腔。这对老夫妻日子过的真好,这就是他们说的生活苦困?她心里不满、委屈,不带这样膈应人的。
哪里来的漂亮姑娘,怎么站在他家院子里,楚父走上前问上一问。
“爸,你儿媳妇。”楚尘从楚父手里拿过菜,端着一碗面条,“谢谢爸,我和雅雅到楼上吃饭了。”他顺走二锅头,到楼上与和雅小酌一杯。
楚父站在院子里,手里还剩花生米,指着二楼的窗子骂道,“一群懒货,回家也不知道做饭。”
楚尘打开窗子,“一家子都是懒货,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多丢人。”
楚父拖鞋砸窗子时,楚尘和关上窗子,打开手机,放点抒情音乐。“当成红酒、牛排和钢琴声,吃!”
“二锅头当成红酒、猪头肉当成牛排、手机里的一场雪曲当成钢琴曲,”和雅用筷子挑开面条,“青菜挺多的啊!”
“青菜十几块钱一斤呢,还有大蒜末,面条是我手竿的,你说,是不是比意大利面贵多了。”楚尘喝了一口二锅头,让和雅也对瓶吹。
和雅大致了解公婆什么德性后,结合前几年阿尘对公婆的态度,害怕阿尘就是愚孝男,万事听从公婆的,她想多了,阿尘这个样子,绝对要气死公婆的节奏。面条只下了两人份,锅也没刷,“我们会不会太懒了?”
“想开点,咱们家没有一个勤快人,谁勤快谁吃亏,人老了,就是不能惯着,你想以后都和我爸妈搅和在一起?”楚尘没时间、没心情伺候这群人。
算了,懒就懒,她在家也不干活,没必要委屈自己。和雅和楚尘对着晚霞,盘坐再地上,听着下面砰咚声,吃着浪漫的乡村晚餐。
楚父骂的口干舌燥,走到厨房弄一碗井水喝,打开灶台锅一看,只剩刷锅水,跑到院子里,指着楼上窗户骂了一句小畜生,转身离开家,到村里的卤肉店在买一些猪耳朵、猪大肠、猪心猪肺、猪头肉,拿着一瓶二锅头,回家后,楚母正好走出房间。
“阿尘爸,今天买了这么多好东西。”楚母搬个桌子到院子里,催促楚父将菜摆好,她从房间里拿出一大瓶可乐,正好听见骑着三轮车卖馒头的声音,掏出两块钱,买了四个馒头。
两口子坐在一起,边吃边感慨,儿子娶了媳妇忘了爹娘。“你说我拼命生了三个丫头,最后生一个儿子有什么用,气死老娘了。”楚母倒了两碗饮料,咕咚咕咚几口气喝完了。
“有用,传宗接代。”楚父不再说话,快速吃饭,老婆娘一筷子夹这么多肉。
两口子吃完饭回到各自房间,锅碗不用洗,一个看电视看了半夜,一个听曲子听了半夜。
第二天七点多的时候,有人骑着车子到村里卖包子、油条、茶叶蛋、玉米棒···楚母买了一些,坐在院子里吃着。
阳光刺眼,没有窗帘挡着,特别没有安全感,和雅早早起床,打开窗子,呼吸新鲜空气。她低头一看,一个包子被婆婆几口解决,油乎乎的糍粑两口一个,豆浆、稀饭呼啦啦喝着,“你妈胃口真好!”
“心宽体胖。”楚尘耸耸肩,从行李箱里掏出洗漱用品。
楚母看到儿子、儿媳从楼上下来,“哎,昨天晚上心慌,一休都没有睡着觉,晚上没有胃口,早早睡了。”
“妈,我昨天晚上也心慌,你和我爸房间扑通扑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干架呢。”楚尘走到洋井边,压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