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起去,不行,儿子去了,他没脸在女婿家多待,享受不了情调,老伴上次和他说叫什么来着,罗曼蒂克。赵父从车窗看着儿子脑后勺,有什么办法把这小子弄回家。“儿子,让你去告诉你舅舅,老太太还有几个月才能回家,你有没有去说?”
“忘了!”他整天想着如何当富翁,外婆的事就忘了。
赵父拿着烟杆碰一声,赵军直接跳到车过道里,“爸,头打漏了。”
“咋咋呼呼,别影响其他人。”赵父看到车上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父子身上,老脸一红,太丢脸了。
“你要不打我,我能这样吗?”赵军委屈抱怨,不好意思看着周围人,“我爸脑子有问题,别介意。”
赵父现在就想一脚把儿子踢出去,“跟你走在一起真丢人。”
赵军上下打量父亲,“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丢人?”
两人互相不理对方,“到时候别跟着我。”赵父说完,拒绝和儿子说话,糟心的儿子。
顾家兄弟在家等了半个月,母亲还没有回来,在集市上听着赵家村人说母亲在盐城过的小日子可有情调,这两天还准备去旅游,知道老太太没事,该干啥就干啥。
中午的时候,楚尘要回家吃饭,一个车间机器突然冒气火花,整个工厂断电。
大家都围到二号车间,打电话找电工和维修工检查电路和机器。
楚尘跟在大家后面,老工人上前查看,抓住那名年轻工人大骂,“操作不当,你来这里又不是一两个月,一两年了,这么低级错误也犯?”
“厂长,我真的不是有心的,这几天一直加班,脑袋有点晕乎。”熊虎一脸悔意。
蔡厂长大手一挥,他不像爸那么严肃,他要做一个和蔼的厂长,在工人心里的地位要超过老头子。“没···”
楚尘挑着眉头轻笑,清冷看着厂长,“厂长,你要说什么?”这两天楚尘把厂长研究透透的,这家伙就是一个老好人,这间厂子在蔡厂长手里迟早有一天会倒闭。
“没,没什么。”卧槽,你大爷,这家伙表情和老爷子要发火的时候一模一样,“你有没有见过老厂长?”
“没有。”楚尘走上前,熊虎身上一股酒气,“你们车间工期不紧,这段时间并没有加班。”
蔡厂长不由自主跟着楚尘走,一股酸臭味的酒气,感情这家伙拿他和善放在脚底践踏。“结了这月工钱走!”他允许员工犯错误,但是不允许员工骗他。
“厂长,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他急轰轰叫我去吃饭,才忘了关机器,谁知道钢材会掉进机器里。”熊虎哀求道,“我下次一定小心,我爸跟着老厂长干了一辈子,厂子最艰难的时候,我爸也没离开。”
“阿力叔,你看着机器能修好吗?”楚尘走上前察看机器,一根钢材搅进机器里,明显看出摩擦痕迹。
“不知道电路有没有被烧坏,等电工来了再说。”阿力叔觉得今天肯定干不成活,以他经验判断,“修电路和机器要花费一大波钱。”每个车间只有三台机器,一台机器不能运行,要损失很多钱。
“幸好没有着火,要不然整个厂子就要炸了。”老孙说道,厂长心太软,耳根子软。“追究责任,维修费熊虎承担。”
大家都知道老孙是老厂长留下来看着蔡厂长,他说的话很有分量。
“你又不是厂长,凭什么替厂长做决定,以前开会你每次都会指手画脚,搞得自己权利比厂长还大,这座厂子还是厂长说的算。”熊虎站在厂长身边,“厂长,厂子还是你当家,你看,自从老厂长退休,老孙的权利俨然高过你。”
厂长后退,这家伙嘴里发出的气味太难闻了,大家都点头支持老孙决定;还有人站在熊虎这边,这些人都是老油条,每次厂子加班赶工,大部分原因就是这些人没有按时完成工程量。“小楚,你也看了这些年年度报表,你说自从我当厂长以来,厂子业绩怎么样?”
“逐月缩水,客户都是以前老客户,收入和支出快要持平。”楚尘说道,亲爹给了他一个快要倒闭的厂子,怪不得这么心急让自己顶替岗位。这个厂子里,厂长不像厂长,职工不像职工,毫无规矩,上班时间喝酒、打扑克,他该怎么形容这位蔡厂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