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连翘和许文华的赌约,一般读者也就是笑谈一番, 毕竟这离他们太远了。对于他们来说, 有好就去读, 不好就放弃。就算是两人的死忠读者, 也看热闹的居多,都还没出来,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但是行内就相反了, 都对这件事非常关注。
许文华和连翘都属于那种言出必行的人,不应该这时候下了这个约定, 后来又鸽掉。那么大家要做的就是等结果了...而这个结果大家显然都非常期待。
一个是对赌约的,另一个是对的。
所有人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件事的起因是连翘觉得自己会登顶, 但许文华认为登顶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虽然从两个人的年龄来说,先后登顶也不怎么奇怪。毕竟谁能在顶峰呆一辈子呢?若是巅峰期短, 后辈又十分生猛的那种作者, 或许在顶端也就是两三年的功夫。但两人看起来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想的都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丁一新都忍不住道:“看他们这样,让我想到了我当初年轻时候业内的光景,两位前辈正是这样彼此竞争的,有十来年的时间,轮换着做第一人。”
说到这里,丁一新忍不住笑了起来:“若是这样的话他们更不应该着急了,他们才多大?写的直到四十几岁的时候才会渐渐精力不济, 而且有的人还老而弥坚呢!后头有几十年可以用来针锋相对,如今就迫不及待了?”
当时在场的王思齐吹了吹茶水,笑着道:“这样的针锋相对什么时候都是着急的,呵呵...倒是有些幼师决战的意思!”
丁一新却摇头:“他们那里还是幼师!爪子和牙齿都锋利的不行了...我看呐,说不定等到下次我从益州回来就会发现,这天地忽然改换了门庭!”
这其实就是隐晦地说后辈们已经能抢班夺权了。只不过这话只有丁一新自己能说,他说叫做自嘲。别人不能说,一旦说了,那就是找茬儿了!
对赌约,大家关注度是很高的。有年轻一辈中自认为比不上两位大佬的,安安心心做着吃瓜群众。也有自认为自己还有一争之力的,倒是希望许文华和连翘两人能够在这赌约的中尝到失败的滋味儿,弄个两败俱伤。这样稍落后于他们的年轻一辈,也能趁机赶上距离,甚至一举超过他们。
而对本身,关注的人同样不少!
从这一点上出发,大家还是比较看好连翘的。无他,许文华就是一个典型的鸳鸯蝴蝶派作者,只是在这一点上登峰造极了而已。而连翘,出道以来的题材就没有重样过。如果单说是对新题材的话,怎么看都是连翘比较值得信任。
不过说起这个,丁一新倒是有些担心连翘。
“看起来倒是乔琏先生占尽上风,但仔细想想也不好说。乔琏先生写情并不坏,从她过往的本子上就能看出来。但是若是写一部纯粹的鸳鸯蝴蝶派,这恐怕又难了。”丁一新观察的还是很仔细的。
“乔琏先生写情的技巧十分出众,高出众人一筹,这一点就和她在别的方面的表现一样,仿佛是天资使然——她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和一般的作者不一样!我们看到一个题材的时候还在想合适不合适,她就已经想到如何写了,而且似乎很清楚如何写才是最好好的。”
丁一新想了想,换了个形容:“就好似她已经清楚地知道完成时的样子,只是需要将作品打磨出来,呈现出自己早就想好的样子...这样的天赋,你别说我贪心,我是真的想要!”
丁一新能够登顶,这本就说明他也是天赋卓绝之辈。这个时候说他羡慕连翘的天资,这让那些天资不如他的人要怎么活?但想要就是想要,人心本来就是得陇望蜀,永远不知道满足的。
要是连翘知道丁一新的这些分析,恐怕也会心里给他点赞。因为丁一新确实将她的创作状态描述的很清楚...普通人贸然去写新的题材,必然会有一些迷茫的,往往是写到哪儿算哪儿,自己也很犹豫。至于最后的结果,那更是不能铁齿。
但是连翘就不一样了,她其实并不是创新,而是写自己早就已经熟悉的题材,而且还带着领先几百年的技巧、理念之类。在开始写之前她在脑海里就已经构想出了一个成熟的作品,对于市场的预料也是有考虑的。
“这样说起来乔琏先生应该在这一方面也超出一般才对,但是写情一样,在初初的震撼之后,其实并不觉得比别人强出多少。《药庐琐记》就罢了,全是短篇故事,也无法深入其中。长篇的本子中,男女之情出彩的是人物本身,而不是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关系。”丁一新认真研究了连翘的,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王思齐将稍微凉一些的茶慢慢地饮下,点点头,面露思索:“所以你的意思是乔琏先生自己不擅这个,所以自己避开了描写这些。”
“怕是这样没错了。”说到这里丁一新还摇了摇头:“这样说起来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乔琏先生一个小姑娘,也没有与男子有过交往,对这些事情并不了解,如何能写的出来那些!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乔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