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长叹一声,叫着张妈妈把自己柜子里的匣子拿来,放在她身侧,她看着匣子上的花纹,那是曾经她最羡慕的人,模样出挑,技艺高超。
当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如今……
匣子是用沉香木镶上了金边,又用了浓浆制成的,模样小巧精致,上面雕刻的花纹也是凤凰图腾,栩栩如生,连那凤凰的羽毛都真的一般,细腻纤长。
华徵瞧着二伯母手上抚摸着匣子,不舍的模样,问道:“二伯母,您这是?”
说起一段陈年旧事,二伯母抹了抹泪,暗叹花无百日红,又说当年的事情,不让华徵知晓太多,以免惹祸上身。
把匣子塞到华徵手上,说道:“刘家曾经确实于我家是旧交,当年送了匣子过来,为的就是与我家交好,可如今……白白的浪费了。”顿了顿,才说道:“明日你便替我去刘家吧。”
张妈妈而后搀着二伯母走了,临行前,二伯母依旧担心的看着华徵,又看了看匣子,脸上终究是无奈之色,最后缓步离开前,多有不舍,都未曾过来要回。
华徵并未在意,吩咐青儿拿下去,她笑得跟花儿似的,如同痴傻一般,可她心里清楚,二伯母既然不舍得匣子,又让她去送回,这里头的门门道道,她不敢胡乱猜测,不过既然把事情交给她了,她明日办妥了,就让人再把匣子送回来。
明日一早,吃完饭,等到了辰时三刻的时候,华徵带着刘娘从季家的大门走了出去,吩咐小厮准备了一辆马车,带着青儿便直接去了刘家。
又吩咐杨三把查了亏空的账本准备了过来,现如今刘家由她刘娘的大哥做主,刘娘大哥叫刘盼,看管着农作物,还有几个小农户的账本数目核查。
便是此人私吞了银钱,现如今还让刘娘来给他做助力,可真真是蛇鼠一窝。
刘娘死死的瞪着华徵,杂乱无章的头发跟鸡窝一样,身上也没几块好皮,咬牙切齿的盯着华徵,眼生生的就要把她盯出个洞来,青儿见刘娘这般,一巴掌呼下去,说道:“老实点!”
刘娘嘴角就流了血,“呸”的一声,往华徵那边吐去。
“你们如此待老娘,刘家人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又恶狠狠的盯着青儿,怒骂道:“狗奴才,仗势欺人的东西!”
华徵的冷了脸,吩咐道:“别在让她这张嘴到处胡说。”
看管的那小厮,直接踹了那刘娘一脚,让她疼的直不起腰来,连着话都噎在了喉咙里,半晌没动静。
等马车到了刘家,华徵瞧着那刘娘脸色不大好,也没怎么在意,等进了刘家的门,刘盼早就在院子里头候着了,还未等华徵说话,刘娘便匆匆的摆脱束缚,叫嚷着哥哥救命!
旁的人瞧见二姑娘如此,脸上也实在是挂不住。
刘盼一言不发,冷不丁的让刘娘心里发了慌,便不再哀求,脸色一变,直嚷嚷道:“刘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若是今日不救我,咱们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