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华徵呆愣在油灯旁,不言不语。
青儿们都看出华徵情绪不对,询问何事,华徵也不说,只能半信半疑的先退下了。
“二伯母,你怎么来了,天气寒,快来炕上坐。”
华徵听见有脚步声,抬头看去,只见二伯母身穿中衣,披着个锦色外风就进来了,连忙把被子掀开,想让二伯母坐过去暖一暖。
“华徵别忙了,今日华年当哥的还不懂事,和你吵闹,我这心下就是不舒服,晚上躺下怎的都睡不着了,这就来看看你。”
见二伯母提及此时,华徵也知她是为了他们好,笑着摆手说,“无事,哥哥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已经不介意了。”
二伯母怎么不知,华徵这是怕她担心,故意宽慰之语,伸出手来,轻点了她的额头,说道,“你个丫头,就是懂事,却委屈了自己,唉。”
“华年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和我说,他这般做是希望他一个男人有能力保护一家老小,而不是让他的妹妹为了家人,天天风餐露宿,吃那么多苦。”
二伯母说得,季华徵又怎会不懂。可是哥哥此举太过急于求成,他拿什么实力和林宜阳与秦修远的实力去拼,何况,他明明知道她和修远……
这不是难为于她嘛!
……
时光匆匆,转眼间就到了选举的日子。季华年掏出以前当县令时经常穿的蓝色锦服,不高调又不失华贵。
华徵不想看这个场景,便是称病在家,也不出来。
季华年等了很久,见他妹妹铁了心,便叹了口气,朝着马夫说道,“走吧。”
这掀开马车的帘子,才发现卫津也在车内,要知道卫津从不属于季府以外的其他人,只专属于华徵。
卫津自然看出季华年的疑惑,点了点头解释说道,“主子她不是不希望季公子当选,而是怕你惹怒了那些权贵,给自己招惹了麻烦。他怕你出事,派我贴身保护着你。”
这些话,不是季华徵派卫津说的,而是卫津看出来,主动帮华徵解释。
季华年也深知这些,心下愧疚万分。
再大的财富,也抵挡不过权力的诱惑,百年难遇的公开选举,各大员外商贾怎么会错过。
而这其中,最没有背景的就是季华年,就算他曾经当过县令又如何,依旧被人看不起。
看着那些权贵之人在前台的桌椅上阿谀奉承,季华年却连个椅子都没有混上,只能站着的份。
看着那些坐着的光鲜亮丽的人们,季华年觉得,这是一种讽刺与耻辱,就在他无比尴尬的时候,熟悉的声音闯入耳中。
“季兄,这边来坐。”
在那些华贵的人群之中,只有一人穿得格外素雅,偏偏气质上,却超越了他们所有人。
此时这个人正叫着季华年的名字,这人不是林宜阳,又会是谁。
季华年坐在了他的旁边,心下很是感激,回应了一句,“林兄,许久未见。”
可却见林宜阳神秘一笑,悄然说道,“季兄福禄深厚,还望以后多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