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刚一进书房,下人就禀告说是陆推官求见。他靠在宽大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大约过来两盏茶的时间,才让人将陆推官请了进来。
陆推官一进门就恭敬地行礼:“下官参见大人。”
盯着眼前冲他俯首作揖的男人看了几眼,秦修远才淡淡的开口道:“起吧。今日你来有什么事吗?”
“大人,昨晚王大人无故将我儿痛打一顿,下官特来讨个说法。”陆推官此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全然不提陆甲仁的胡作非为。
一听陆推官这话秦修远就知道这个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这是认定了他和华徽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而他又不能对外宣扬,所以才想要找他来讨要封口费来了,心里冷哼一声,皱着眉问道:“无缘无故?痛打一顿?陆大人这话可把我听糊涂了。”
陆推官暗叹自己装糊涂,没想到秦修远比他还能装糊涂,便开口道:“回大人,昨天我儿抓住一个女犯人,说是偷了节度使府上的东西,便送到衙门,谁知半夜王大人突然到访,硬说我儿蔑视朝廷命官,将他打了一顿,还私自带走了女犯人,求大人做主啊!”
秦修远摸着下巴,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心中却将这个老东西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面上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道:“陆大人,你一会说无缘无故,一会又说蔑视朝廷命官,你都把我搞糊涂了啊!”
“不是,是下官说错了。”陆推官恨不得要将王伦置于死地,解释道:“是王大人以蔑视朝廷命官的名义将我儿痛打一顿。”
平时陆推官和王伦就相互看不对眼,但碍于是同僚,便都平安无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把柄,当然不能轻易揭过。
“陆推官,蔑视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啊?”秦修远装着一副请教的口吻。
“死罪。”陆推官说地毫不含糊。
“既然是死罪,那为什么王大人只罚判了陆甲仁一顿痛打呢?确实是不对,我得把他叫来,好好的问问,怎么能这么罔顾法度。”秦修远说着,就朝着外面的下人招招手。
秦修远一脸怒气地吩咐下属:“去将王大人叫来,要是他违抗,就用挷的,我得好好问问,在我的眼皮子地下也敢徇私枉法。”
陆推官一噎,心里叫苦不迭,连忙道:“大人,大人稍安勿躁,我知道王大人一定是看在下官的面子上才轻罚小儿的,下官回去后一定会好好教导,绝不会让他再犯错。”
“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追究了,你还真得要好好谢谢王伦呢!”秦修远闻言一笑,言语间十分体贴。
“是,下官回去就备下薄礼登门道谢。”说着,陆推官便起身告辞,满面颓败的退出书房。
“大人,这陆推官可是没安好心啊!你可要小心了。”秦修远身后的近随担忧的说着,他可没有放过刚刚陆推官离开时那充满怨恨的眼神。
看着陆推官离开的背影,秦修远轻笑一声道:“暂时他还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让我们的人都惊醒着点,一定要抓到他的证据。”
近随立在身后,垂下头道:“是!”
秦修远疲累的揉了揉眉心,现在局势混乱,他又中了毒,一旦他有事情,那么怎么才能护住华徽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