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回到府里,汇报了校练场那边的情况。
又担忧道:“这些日,我们也派了不少人出去,寻访名医,搜罗药材,可是……”
“让他们回来吧。”
秦修远翻着书,头也没抬,“这些年陈先生走南闯北,他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可是……有备无患,属下不是信不过陈先生,只是,天下之大,万一……还有别的法子,大人也不必去担这个风险。”
秦修远抬起头,“法子,或许还有,只是,你看咱们还等得了吗?就算咱们等得了,那些人又等得及吗?”
他放下手,看了眼自己那只已经完全没有知觉的手臂。
“你放心,在做那件事之前,我会做好安排,这个地方,是咱们这么多年苦心经营起来的,我知道是你们的心血,也是我的心血,我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乘的。”
“大人!”
“行了,你也别说了,用人不疑,我信得过陈先生。你也记住,哪怕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也不要怪他,这件事,跟陈先生没有关系。到时候,你们好好配合。”
“是。”
王伦低下头,告退出去,临出门又想起什么,“还有一件事,大人。”
“你说。”
“今天我出门的时候,陈先生家有人来找他,说是……陈先生从蜀州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好像出事了。”
秦修远本来已经回到了位置上,听到此猛然抬起头来。
“哪位姑娘?”
“就是那位季姑娘,不过陈先生已经去了知府衙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知府衙门?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下午,我听陈先生家里那位下人说,好像是……”王伦注意着自己主子的神态。
这件事,他本不打算说的,可是既然牵扯到了陆家,还是该向大人禀报一声。
“是什么?”
“是陆推官家里那位公子。”
“王伦!”沉吟片刻,秦修远忽然开口,“你拿着我的令牌马上去知府衙门,如果到时候陈先生应付不过来的地方,你把我的令牌给他们看,说人是我要的。记住,把人接出来以后,别往别处送,直接送到府上来。”
“可是大人……”
“这是命令。”
秦修远从来都是一个可以讲理的人,所以大家才愿意来归附他,他身边也才能培养出一批敢于提意见,善于提意见的能人异士。
只是这次,他的态度却十分坚决,并没有再给王伦说话的机会。
王伦有些懊恼,本以为这件事大人会有所定夺。没想到,大人竟然也……
就算那姑娘对大人有恩,可大人又何必如此。
他如今倒是想看看,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姑娘。竟能先让陈先生为她奔忙,又让大人做了如此决定。
王伦拿着令牌赶去府衙,陈先生已经早他一步到了。
在这益州城里,陈先生的身份算不得多显赫尊贵,可是知道他的,也没几个敢得罪。
那知府听说是陈先生拜访,也赶紧换了身衣服,出门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