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堂仁这些天也听到不少关于华徵姐妹的事,可人都走了,还是他们赶走的,又不好舔着脸皮去打听。 只听说她们现在是发达了,那杜氏一房还跟着沾了光。 他们养了那姐妹两年,却什么好处没捞到,季堂仁自己心里头也憋着气。 现在张氏自作主张叫了刘氏去,听说刘氏昨日去了,那俩姐妹没说什么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要真是这样,便去帮帮忙也没什么,谁晓得杜氏这些日在那边帮忙拿了多少好处。 季堂仁挥挥手,“你有这份心也是好的,要去就去吧,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一家人,要是干不惯回来就是了。” 季雪莲答应着就催促刘氏走,刘氏还做不乐意的样子,但心里头却早翻了几个白眼儿。 华徵和华羽都想不到季雪莲会来,连杜氏也诧异,但季雪莲跟刘氏到底不同。刘氏那张碎嘴,村里头谁不知道,先前说华徵姐妹坏话的时候,大家也都是听到的。 可季雪莲却不同,大家都晓得季家这姑娘是念书识字的,知书达理,平时就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虽然也是庄户人家的女儿,但是跟大家都不同,这村里还有好多小伙子都默默惦记着。 季雪莲自己也晓得自己的优势,就是太晓得了,所以常常借着这个优势收人家的礼物。 这些华徵以前都是看到过的,特别是孙家那公子。 孙家是隔壁村子的富户,家里都是青砖大瓦房,田地也多。忙不过来的时候还雇一些短工,平日里也有几个下人婆子伺候着。 孙家有个独子叫孙逸,念过几年书屁也没考上,平日却喜欢横行乡里,欺凌弱小。 村里人敢怒不敢言,背地里却给他取了个“孙恶霸”的称呼,说他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过,那姓孙的对季雪莲倒是好。 华徵听说,那姓孙的家里已经娶了一房妻,但对季雪莲还一直念念不忘。时常带着人到他们大石村来瞎晃悠,以前华徵干活回来时还见过,他就在季堂仁家的房子后头转。 不一会儿季雪莲就走出来了,那姓孙的就拿出一根簪子,或者一方手帕,季雪莲照单全收,连说话也软腻了,只是仍旧不给那姓孙的碰。 这事儿华徵撞见过不止一回,只是那会儿都是天擦黑的时候,她也没抓住人。季雪莲可警惕着,只要看人稍稍走近,就立马转头走。 再说就算是真抓住了,那时她也不敢宣扬,否则张氏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不过今儿华徵瞧着也不对,那刘氏一来就被她支出去跟季华宣买菜去了。可季雪莲的目光却有些飘忽,不停往那凉棚那边看。 华徵拦在她面前,“堂姐既是跟着大嫂来帮忙的,正好我这里有一筐豆子要捡,就劳烦堂姐来灶房帮忙吧。” “什么豆子?” “下午磨豆花用的,好的坏的混一起了,麻烦堂姐把坏的捡出来。” 季雪莲并不是真来干活的,听华徵这么说就不满,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笑道:“我在家并不曾做过这样的活儿,只怕是做不好,到时候耽误大家吃不上。” “不碍事,一会儿二伯娘洗了菜也会过来。” “那就让二婶儿捡吧,我……”她的目光往凉棚那边看,看到不远处华羽和季雪竹正在做针线,就指着她们说,“我去那边帮忙吧,听说堂姐和雪竹妹妹的绣工好,我顺道跟她们学一学。” “堂姐不是来帮忙的吗?”华徵故作不解,“原来堂姐是来学绣工的。” 季雪莲哪里会听不出她的意思,但心里再恨面上也只能笑,“我是怕她们那边忙不过来,她们是在做衣裳吧,我以前也帮着娘做过,我过去瞧瞧。” 说完不等华徵说什么,就袅袅娜娜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