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徵自顾自说着,就干起来了,秦修远便安安静静地听她说,仿佛很认真,也不打岔。只看着她跑来跑去,忙来忙去。 等她那茄条出锅了,他才问:“你为什么不在灶房里做,把这些东西都搬出来。不过,你这个小炉倒是别致,也是你自己做的?” 虽然是系统里买的,但是华徵却毫不脸红地点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话才说完,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华徵放下锅铲,匆忙往屋里跑。 秦修远跟过去并不方便,便站在那里,听到华徵喊:“看着点锅啊!” 华羽也没想到自己会撞倒凳子,惊动了外面两个人,她自己也慌了神。见华徵进去,慌忙道:“我想去灶房找点水喝。” 华徵看她没事,只是倒了个凳子,倒是松了口气,道:“我这就去给你打,对了,也快吃饭了,姐姐收拾收拾到堂屋里来吧。” 华羽点头,见华徵要走,又喊住她,犹豫再三才问:“我方才瞧见外头好像……好像有人。” 华徵愣了下,过去扶住她的手,也有些为难,但还是道:“姐姐说的应该是秦公子,这事儿我正准备今晚给姐姐说,姐姐听了可千万别急。” 华羽拧着眉,看华徵。 华徵原本早已经在心里想过几遍说辞,此时才道:“秦公子暂时住这里,他受了伤,现在哪儿也去不了,等他好了立马就会离开。” 华徵想,秦修远似乎还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在这里应该也住不长。 “那位秦公子,是什么人?” 华羽仍旧拧着眉,却忍不住朝外头看了一眼。 华徵想了想,选了一个华羽稍微能接受的说辞,“是宜和堂陈掌柜的亲戚,从马背上掉下来摔伤了。前些天不是便宜给了我不少药,我想着欠了一个人情。后来再去的时候,正好宜和堂出了点急事,你知道宜和堂就陈掌柜一个人,他要出一趟远门,就拜托了我先帮忙先照看一下这位公子。” “宜和堂?” 华羽叨念着,只觉得这说辞似乎哪里不对,但想了几遍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又看华徵,“可是你终究是姑娘,他……” “姐姐!” 华徵扶着她走到床边,“这是人情,咱欠了我觉得就得还,哪怕是书上也都是这么说的,也没什么错。再说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旁人的话又有什么重要的。” 华羽本来还有说什么,可是一想到今儿早上的事,想到那几个妇人要拖自己回去。 想到张氏那张脸,大伯那张脸,她从前在意的那些东西,孝顺、名声,到头来都变成了利箭,一箭就射在她的心口上,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想了想,终究只问:“那他住哪里?” “就在隔壁屋,咱这是救人。” 华徵又强调一遍救人,只怕华羽会不同意。不过今儿华羽的态度倒是奇怪,竟不如往日那样强硬。 可她还是担忧,“同食也就罢了,可是住的这样近,难免……” “谁要说就让他说去吧,只要他们拿不出证据,就不能拿咱们怎么样。更何况,姐姐现在还不明白吗?自己活得好才是最重要的,旁人的想法那都是旁人的。咱也没吃他们一口饭,喝他们一口粥,为什么要活成他们认同的样子?” 华羽怔怔地看着华徵,她知道华徵大小有主意,可是这两年她们住在同一个屋子,华徵处处以她为先,她甚至都忽略了,如今自己这个妹妹已经是个大姑娘。 大姑娘有大姑娘的主意,她已经能为自己做主了。 华羽压下心头那些想说的话,终于点头,“如今你比姐姐能干,是你救了姐姐的命,往后姐姐都听你的。” 华徵握住她的手,“往后咱一起过活,自己给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