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豆豆的女人留了下来,并没有随着寒清流一起离开。
豆豆看似五大三粗的很是粗鲁,但实则心细如发,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不但重新添加了柴火把火烧的很旺很旺,并且还特意烧了一水袋热水放在了他的怀中。
“既是我的人了,总不能冻坏了才是!”
虽然她的声音很沙哑低沉,但她说话的音量却很轻,神情也很温柔,而且她拿着水袋的手也很白皙光滑。
墨朗月斜歪着靠左在炕上,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却不说话。
“你一定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出去吧?”
见他不吭声,豆豆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竟有些红润的光彩在淡淡流动着,配上她那并不好看的一张脸,却多了一丝女人的韵味。
“你不做声也好,能几句话便打发了寒公子,害得他又得跑出去找那个女人报仇去了,看来你也是伶牙俐齿之人,若你再多说几句,我岂不是也会不知不觉的着了你的道?”
说到这里,豆豆忍不住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她虽然嘴里这般说着,但神情上却并不以为然。寒清流能跑出去,虽然是因为墨朗月的几句话为引,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恨极了那个女人。而她却不一样,对他,眼前这样一个看着瘦弱病娇的少年,她有足够自信和能力应付。
墨朗月瞧了她一眼,便扭头看向了窗外。
破旧的窗户连窗楞都没有了,夜里的冷风更是毫无顾忌的吹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偶尔传来几声秃鹫的刺耳的叫声。对于这一切,豆豆似乎很享受,惬意地半眯着眼眸喝起了酒,一边喝着酒还一边咿咿呀呀哼唱着,一边唱着还一边大口咬着那块不知从哪里顺来的一块羊腿肉。
窗下的炕头上,墨朗月一脸苍白,冷风顺着他的脖颈灌下,连衣襟都能被吹的鼓了起来,消瘦的身体越发显得弱不禁风。
“面对生死,你倒是坦然,难道不怕么?”
豆豆提着酒壶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在这样荒凉的地方,夜里最是寂寞难挨的,可今晚却多了几分乐趣,长夜漫漫啊,让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期待。
墨朗月回头淡淡一笑,“不然呢?若在下出口求饶,姑娘可会放过我么?”
“姑娘?”
豆豆有一瞬间的错愕,这声称呼竟然让她的心微微颤了一颤。她也只是一瞬间的失神,接着便大笑着摇了摇头。她忽然发现他还算是个可爱的少年,并不似第一眼印象那般老成冷漠。若可爱的少年再加上明朗的笑容,清澈的眼眸,这简直太勾心了,让她不由之主地生出了几分欢喜来,竟忍不住伸出手拂上了他的脸颊,而一只脚也已经踩在了土炕上。
“你说,我该如何对呢?”
说着她整个身躯已经伏身压了上去,两个人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感觉得到。
墨朗月看着她,鼻间充斥着浓浓的酒气,手指抬了抬却又放下了。
豆豆嘿嘿一笑,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细微的刺痛让墨朗月身体一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只能控制着脑袋尽可能的躲闪了起来。
“噗嗤......”
豆豆忍不住笑了起来,但牙齿还咬着他的耳垂不放,而且还越发的用力了。远远看去,土炕上的两个人正交缠在一起状似亲密无间......
“哈哈哈......”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一个声音说道:“长夜漫漫,你们继续......继续......”
声音是寒清流的,原来他离开了又潜了回来,只躲在门外瞧着好戏。这会见戏已开场便才离开。
门外的寒清流离开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就连豆豆也忽然一动不动了,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突然间,土炕上的两具身体闪电般分开了,瞬间两人又都站在了地上。
“你是谁?”墨朗月一指豆豆问道。
在刚才起身的时候,他已经飞快地整理好了衣襟,但耳垂上的红色齿痕却依然还在,而且一时半会也消失不了。
豆豆微微一愣,继而咯咯笑了起来,笑声悦耳之极,丝毫不像之前的声音。
“你猜猜看啊?”说着话竟然隔空冲着他亲了一口。
“曲幽,怎么会是你?”
看到她的动作,墨朗月下意识的喊出了声。在这个世上,女人若论脸皮之厚,舍她其谁,这点他可是领教的很深刻。
“怎么不会是我?”
豆豆咯咯笑了起来,平凡的有些丑的脸上配上一口白牙,当真是炫目的紧。
“那傻小子装神弄鬼很聪敏啊,起先还真唬住了我,但谁让姑娘我聪明呢,反杀一道,岂不知他要找的仇人恰恰就在他身边,哈哈哈!”
其实曲幽能成功卧底寒清流身边并不是因为她聪明,而是因为她运气好,但这不是重要的事情,她也并不打算老老实实的告诉墨朗月。总之啊,寒清流身边并不亲近也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