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极目之处,廖无人烟。一辆马车在这山间孤独地前进着。车夫似乎对这条路很熟悉,即使大雪已经完全覆盖了山路,入目之处看不到任何标志,但他们也不会走错。 下午时分,马车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庄院前。顺着庄前雪道,马车从侧面进入,拐了几个弯道弯,然后才停了下来。 片刻后,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他当先掀开车帘一瞧,笑着道:“这几个真不错,正好那边也催的急,这人也不用扛下车了,就劳烦耿老大直接送过去。” 一旁的大汉苦着脸道:“大当家的,现在就送吗?来回几百里地又下着雪,天寒地冻的,山路实在不好走。” 先前的汉子笑着斥责了一声,催促道:“别耽搁了,换好马现在就送。” “是!” 墨朗月一直靠着侧壁半睡着,仔细听着外面的声响,估摸着他们所处的位置。马车一路颠簸,又鲜少听到人声,想必是一路往山里深处走了去的缘故。 一会儿后,马车又重新动了起来。这次行车的时间比较长,马车一路颠簸着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的,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驶进了一座三面环山的小谷之中。约莫又过了盏茶十分,在一个人多嘈杂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个男人声音道:“那边如今只需要两个人,先把这两个姑娘送过去,这个少年就送进那里去!” 男人的声音刚落,墨朗月就感觉身体被人打横抱离了马车,然后是平地一路穿行,走过风口,不多久就进入了避风之地,少顷又进入另一个地方,约莫行走了少半个时辰,便又感觉到了风吹的寒冷。而他又被另一个人接手扛着,最后再转了另一个人手才被扔进了一间屋子里。 听到那人离去的声音后,墨朗月才霍地睁开眼眸,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此时,他正躺在暖暖的炕上,而他所处的这间屋子不大却布置的很紧凑,桌椅茶几一应俱全。更重要的是他所躺的炕上此刻还有一个青衣少年酣睡着,他们两人一左一右正好被炕桌隔开。屋子很简陋,但却很温暖。 打量完屋子,墨朗月目光停在那少年的脸上,静静地瞧着,目光迷离,心思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你瞧够了没?” 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墨朗月游离的心神,他微微一怔,但见对面的少年正用亮晶晶的眼眸瞧着他笑着。 “其实你早就醒了,对不对?” 那少年说着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瞧着很是可爱,但他的一双眼眸却狭长犹如女子般漂亮。见对方没做声,少年犹自笑嘻嘻地道:“既然醒了为何不出声?” 墨朗月道:“刚才你也醒着,为何不出声?” 少年笑抚掌道:“你不笨嘛,确切的说是他们把你扔到炕上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不出声是想瞧瞧你的反应,没想到你的反应倒是镇定,瞧来你似乎不是普通人吧?” 墨朗月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幸灾乐祸,有必要么?能在这间屋子里呆着,你我的遭遇能有多大差别?” 少年大笑道:“错,你我的差别可就大了。我比你早到,已经知道很多你现在不知道的事情,知道的事情愈多,应对的法子就越多,自保的机会就越大,这就是你我的差别。” “是么?”墨朗月微微一笑道:“那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已经经历了我所没有经历的事情,阁下能说说么?” “你……” 少年似乎被说到痛处,瞬间收起了笑容,负气一拉被子倒头就睡。 墨朗月瞧着少年那起起伏伏的胸膛半晌,不由轻扯嘴角。 “兄台既然睡不着,何不起来再聊聊,或许能聊出一条出路来。” 少年人仍然躺在炕上不动,但胸膛起伏的幅度却明显小了很多。 瞧着他,墨朗月悠悠地道:“我姓墨名朗月,京城人士,今次去城郊给离世的爷爷扫墓,不料中途被歹人所掳,辗转就到了这里。” 少年听着听着竟慢慢坐了起来,犹豫半晌才道:“祈豫,也是京城人士。” 墨朗月闻言微微一笑,他虽听出祈豫的口音绝非京师口音,但他也不点破,是哪里人士对他们现在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祈兄!” “嗯,墨兄弟!”叫祈豫的少年一指门口,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走下去查看,那扇门或许一拉就能出去?” “又何必费神,我来这里几经辗转颇费周折,这里的隐蔽神秘可想而知!所以就算拉开那扇门也绝对出不去,更何况……”他心里清楚,身上的*还未散尽,如今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纵是有心那也是白费。 “哦!”祈豫似乎想到了什么,冲着他神秘兮兮的道:“原来你一直装晕,我到是小看了你了。” 墨朗月苦笑道:“我这几日全身无力,不装晕也不行啊!” 祈豫闻言一愣,小心道:“难道你中了传说中的*‘海棠一笑’?” “或许?”是*不错,可墨朗月却不清楚到底是哪种*。 “那恭喜,你可运气了。”祈豫似乎有些兴奋,并主动从炕那头挪了过来,挨着他低声道:“听说这‘海棠一笑’可是当今江湖上最上等的*,存世极少,江湖上只有一人会炼制。它的效果就是迷一日弱三日,是比黄金还珍贵的东西哦!不过......能出现在这里也很奇怪。” 迷一日弱三日? 墨朗月忽然想起了水袖,嘴角不由的微微扯了一下,抬头见祈豫还瞧着自己,便道:“听口气,兄台似乎很羡慕?” “呵呵,你中你造化,这种事情别人是羡慕不来的。” 祈豫说着往后挪了挪,和墨朗月拉开了距离。 闲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