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会儿功夫,听风楼大厅里就走了一多半的人,剩下的也只有秦谷这一桌子的人了。洛神依然保持着抬头仰望的姿势,瞧着那二楼,萧乘风身影消失的地方,久久凝眸,之后才缓缓从台上下来,走了过来。 “老夫敢打保票,这萧公子也绝对有来头。” 梅傲然笑道:“洛老哥也认为他不简单?” 洛神算点了点头,刚好一旁的墨朗月顺手让过来一把椅子,洛神算坐下才道:“刚才梅老弟的爱徒言及萧家,我观萧公子的神情微动,若不是老哥我眼尖,或许都发现不了。” 秦谷突然道:“他也姓萧,那会不会和当年的萧家有关联?” 顾子戚闻言摇了摇头,道:“据闻所知,当年萧家没有什么重要的人逃脱,不过行刑当日据说有几个强人劫法场,出了乱子,不过最后劫法场的人似乎是无功而返。” 顾颜夕道:“那轻语仙子呢?不会也一起被杀了吧!” 顾子戚瞪了女儿一眼,没好气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比在座的老江湖都能,还问什么?” “爹爹?”被顾子戚一呛,顾颜夕红着脸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数落了,顾颜夕面上下不去了,但她也懂分寸,知道自己话多了,遂乖巧地没再做声。而顾颜夕身边的顾夫人确心生不忍了,她暗中拉了顾子戚一把,冲着女儿开口道:“颜夕,娘也听说过这件事情。” “娘知道?”顾颜夕眼睛一亮,委屈的神情也淡了。 “嗯,娘虽不知道那位是什么轻语仙子,只知道她生的很美,是萧家的儿媳妇。为人端庄贤淑,但天妒红颜,在萧家遇难前就已经病死了。” 顾颜夕奇道:“不会吧?如此惊艳,又如此武功高强的一个人,她竟然是病死?” 顾夫人一声叹息,道:“生老病死谁能躲得过?一切皆是命啊!” 众人也是一阵唏嘘,而梅傲然则摇头叹道:“这么说,那场祸事后,萧家则无人幸免,这又和那位萧乘风有什么关系?又或许......根本就没有关系也说不定。这天下姓萧的人多了去,而萧阁老为国为民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官,神情有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 他手持酒杯,要喝不喝的一脸凝重。 秦谷瞧之一笑,他当然清楚十年前的事情。当时,他就是暗中参与了营救事宜的主事之人。当年的萧白羽的确也在死囚一列,可是凭他对萧白羽的了解,堂堂白羽公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束手待毙? “傲然兄,你想太多了,萧阁老一案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朝廷已经给萧阁老平冤,此事我们也不用再提了。” “呵呵,小弟只是好奇猜测!” 在他们闲谈之间,洛神算一直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在座每一个人,最后目光锁定了墨朗月。就一直瞧着他目不转睛。 这个少年一直安静少言,但嘴角却一直保持淡淡疏离的笑意。他很年轻,相貌俊朗白皙,自带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贵气。又似乎刻意低调,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但这样的相貌和气度真的想让人想忽视都很难。 洛神算毫不掩饰地打量,墨朗月又不是石头,自然觉察到了。不过,他既不脸红,也不造作,就那么大大方方的,神情由始至终都没有多大变化,更别说别捏了。 实在瞧不出什么来,洛神算转而直接问秦谷:“刚才老哥哥说萧公子给人的感觉不一般,而这位墨小友给我的感觉也很不一般。” 闻言,秦谷呵呵一笑,道:“洛神棍,你是不是又犯了猜忌病了,朗哥儿年少,又是初出江湖,你无端端的怎么会生出这种感觉?” “骗我了不是?” 他一瞧秦谷的神情,就知道有所隐瞒,遂也笑道:“我洛神算观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不过就算你有事瞒着哥哥我,哥哥也是不会怪你的。” 洛神算的大度没能激起秦谷半点内疚,反而见秦谷执起酒杯,道:“既如此,那小弟就先敬哥哥一杯酒!” “啊哈,这么说你是真的有事瞒我喽?” 秦谷当即哈哈一笑也不作答,而是招呼大家继续饮酒。 这时,外面远远地传来一声嘶鸣。墨朗月心中一动,遂起身打了声招呼便飞射而出。少顷,便见他又大踏步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支带血的箭矢。 墨朗月把箭矢递给秦谷,然后对着众人低声道:“官兵马上就到了。” 闻言,顾子戚梅傲然等人皆是一惊,都瞧向了秦谷。秦谷却瞧着洛神算道:“洛老哥,他们几人是……” 洛设算伸手一挡,压低声音道:“老弟不用说,我也当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官兵来了,你们也不用担心。老哥我出去挡一挡,谅他们也不敢进来搜查我归云庄,诸位当可安心无虞。” 墨朗月道:“民不与官斗,若洛前辈态度强硬,怕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此处离京师很近,即便躲过今次,只怕让人留了心以后也会后患无穷。” 秦谷和梅傲然也点了点头,梅傲然小声道:“若官兵执意搜庄的话,老哥哥你也不好阻挡,当务之急应该是先避一避为上。” 洛神算微微一沉吟,道:“也好,诸位且随我来!”他说着当先一步走出了听风楼,众人依次跟了上去。 归云庄后院有一座佛堂,洛神算一行趁着夜色带众人来到佛堂外围。然后他领着大家伙沿着石子路七拐八拐的前进。明明就在眼前的佛堂却怎么也走不到。等众人绕的头都晕了的时候,洛神算才道了声:到了。 一进佛堂,众人就着长明灯都不约而同地打量着佛堂。梅傲然更是眸带挑剔地四处观望,他瞧着佛堂虽小却精致有度,隧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