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徐绩已经狼狈不堪,落到了如此田地,却还如此强硬,反而惹的白衣少年一阵好笑。 “阁下似乎有恃无恐,是算准了我不敢杀了你,还是算准了真正的徐绩会来救你?” “你……怎么?.” 徐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截住了话头。他的内心其实是翻腾的不安的,他心里是存了最后的念头,想着无论如何,他大哥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杀死的。而眼前的少年人,他打是打不过,逃也逃不掉的。再说他们能劫囚车,似乎也并不惧怕杀光官兵惹官司。 “真是在等人救么?可惜啊!” 白衣少年笑的温和无害,仿佛对方是他多年的好友一般,可是瞧在这个徐绩的眼中,却是心颤不已。他虽然人高马大的,有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志向胆量却是极普通的紧,空有一张能吓唬人的外表。 “你敢杀我,老夫可是堂堂朝廷命官!” “哼,我杀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朝廷命官。你心里总该知道,其实杀了你并不算冤枉你。”白衣少年说着神情一冷,缓缓抬起了右手。 “等......等一下?” 徐绩瞧着已经到了生死边缘,他也顾不得许多,嘴里一边胡乱应付着,一边迅速伸手入怀,掏出了一颗拳头大的黑色铁球。铁球在手,这徐绩瞧都没瞧一眼,一抬手便向了对方。 突如其来的一招让白衣少年微微一愣,随即跃起来向后飞退,一边后退一边甩出披风挡在了身前。宽大的披风被劲气撑起,形成了一面气墙。而铁球就在这个时候飞了过来,砸在了披风之上,铁球来势迅猛,把披风砸进去了一个坑,但瞬间又从坑中弹起,又飞了回去。 徐绩扔出铁球后并没观望,而是转身撒腿就跑。当他跑了几步再回头看时,但见那颗铁球竟然冲着他倒飞了过来。 “啊……” 虽然这个徐绩反应还算迅速,急忙侧身劈开了铁球,但铁球还是落在了在离他不远的脚下,瞬间炸开了,铁屑带着雪花四射,烟灰雾绕中,恰好就有那么几颗铁屑飞进了他的身体里。 躺在地上,徐绩大睁着眼眸有些不甘,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抖动着,鲜血从身体里溢出,染红了雪地,还在不断地扩大。 白衣少年走了过去蹲下,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溢出。之后他屈指一点,徐绩那不住颤抖的身体就慢慢放松了下来,最后便一动不动了。 仔细端详了片刻,白衣少年这才伸手在他的脸上一撕,只听得“嘶”地一声,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就被拿在了手中。 那面具下却是一张微微白皙的脸庞,年龄也稍轻一些,其脸型眉眼与刚才那张面具倒也有七分相似。 “呵,还真的是徐放!” 少年人深深地呼了口气,便站了起来。 ...... 白衣四人组一行匆忙赶来,来的却是两位五十开外的老者和两个少年人。其中一位是个相貌清秀的公子,另一位则是个五官精致的姑娘。 这四人大老远狂奔而来,气息微喘,显然是刚刚打发掉了对手就匆忙赶了过来。他们见到秦谷后也只是点了点头打了招呼,然后越过秦谷,冲着那三名囚犯而去。其中更有两个人伸出了手,打算解下他们身上的枷锁。 “各位,请等一下!” 伸手的两人动作一停,都狐疑地瞧向了秦谷。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的老者道:“难道朋友如此出力,并不是为了解救顾大人么?” 秦谷摇了摇头,道:“老夫是救顾大人不假,可他们并非是顾大人一行!” “不是?” 老者心中疑惑,遂弯身从三名囚犯中拉起了那名老人,拨开发丝一看。但见这名老者虽然眼眸浑浊无光,神情呆滞,却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他双手不由一紧,问道:“你是谁?顾大人在哪里?” 囚衣老人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单薄的身子颤巍巍地站在那里,似乎风一吹就能倒下去是的。 “这……” 老者松开囚衣老人,口中喃喃半晌。想他们几个也不知费了多少周折与心血,这才得到消息,说是今日顾大人的囚车在此路过,这可是他们唯一一个救人的机会,为了不错过,他们几人早早地便来到这附近了。可眼下,囚车是过来了,可囚车里的人并不是他们要救的顾大人,这叫他们该怎么办? “师傅,顾大人他……我们怎么办啊?”斗篷姑娘第一个沉不住气了,只见她一脸焦急,连眼眶似乎也红了。 “别急……” 老者稍稍收敛了下情绪,而后上前对着那三名囚犯道:“你们是何人?因何事犯了王法?” 闻言,囚衣老者嘴角哆嗦了半晌,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反而是他身旁的那个妇人,冲他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们家老爷姓李名巡,在工部当差,因受顾子戚一案牵连入狱,如今我们一家要被发配边关服役去。” “李巡?” 老者扭头对着那姑娘道:“颜夕,你可知道工部有这个人么?” “我不清楚工部有没有,不过,顾大人以前似乎有提起过李巡李大人的名号,说是他在地方上认识的同僚。” 妇人连忙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家老爷曾今在云贵任同知,和顾大人是在那里认识的。” 叫颜夕的姑娘点点头,道:“这就是了,顾大人也曾在云贵任过知府!” 老妇人微微颔首,道:“我家老爷和顾大人即是昔日同僚,先前又同朝为官,现如今又一起蒙难,真是……唉!” 听了老妇人的话,老者一时沉默了。其实他心里已经有几分相信,可又不能下决心,遂扭头瞧想向了身旁的同伴。 “大哥,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