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在豪门里头被养大的新时代女青年, 池杉看过旁观过甚至亲身经历过的狗血故事, 绝对不比任何一个肥皂剧编剧少。
所以短短半分钟内,她就脑补了很多情节。
什么“嫂子和小叔的激情密恋”, 什么“遗腹子背后的巨大隐秘”,什么“豪门大家族里头错综复杂的感情纠纷”。
只有真相搞不到, 没有池杉想不到。
于是这样一来, 这位年轻寡嫂眼里的警惕和防备, 一下子就有了无数个理由可以解释。
池杉自觉是一个三观正常的新青年。
之前之所以产生“先勾引陆峪然后利用他最后再毫不留情地把他给甩了”这种歹念,完全是就是被五年后的他自己给引诱的。
当事人都不在意了, 她为什么还需要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池杉可以当一个拔x无情的渣女,却绝不会做一位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哪怕这段感情,是一份很难被世人所理解的不伦密恋。
并且根据她这么多年看连续剧和虐恋的经验, 一般这种不伦密恋, 后面一定还有许多波折。
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了遗腹子、豪门仇怨和巨额家产。
大家族的辛秘故事, 危险性可比甜蜜蜜谈恋爱的重生穿书文高多了。
自己要是牵扯进去,说不定在拯救出肉身之前, 就直接从长命女配变成了早死炮灰。
这样想着,池杉看着汲今歌和陆嘉石的眼神, 也多了几分怜悯和叹息。
她忽视掉之前对方的不礼貌, 站起身:“陆夫人你好,我是陆总的助理,今天新上任,陆总现在去开会了,所以就托我照顾一下嘉石。”
女人拧着眉毛, 语气十分不善:“你什么你,一个小助理,连个“您”字都不会说吗?还有,谁给你的胆子直呼嘉实名字?他是陆家小一辈唯一的血脉,你应该喊他陆少爷。”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封建余孽?
她一个在陆氏正经上班工作的公司员工,又不是他们家的保姆。
她爹那么固执那么重视规矩家礼的人,也从来没让刘妈喊他过一声池老爷呢。
汲今歌见她不说话,只拿一双大眼睛瞅着自己,心里莫名其妙更恼火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池杉好奇问:“你希望我是什么态度?”
“你真是......”
汲今歌被她无辜又随意的态度给气着了,重新戴上墨镜,拉着小胖子就要往外走,“好啊,既然我好好跟你说,你还学不会尊重,我就让陆峪亲自来教教你!”
“教什么?”
——这句话倒不是池杉问的。
而是陆峪。
他大概是开完了会,从门外走进来,眼皮微抬,语调懒洋洋的,仿佛半点都不在意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陆峪,你可算是回来了,呵,你这个助理,本事真是大的不得了......”
“嚓!”
一串钥匙从门口被抛到了茶几上,金属制品和玻璃发出清脆又响亮的碰撞声,直接打断了汲今歌说到一半的话。
“我助理怎么了?”
男人语气懒散,迈着大长腿走到办工桌前,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就这么盯着她。
汲今歌抬起头,看见男人漆黑眼眸里的冷漠和讥讽,不知为何,整颗心都颤了颤,话刚说到一半,又全部吞了下去。
“你继续说啊,我助理怎么了?”
“......”
他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桌面上:“说啊!”
猛然提高的声音里带着沉沉的怒意,如同惊雷一般,把办公室里的其他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陆嘉石小胖子已经快要哭了,缩在池杉身边,捂着嘴,小身体直打颤,却一声也不敢响。
池杉下意识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作为被直接针对的正主,汲今歌发愣最久,老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陆峪,你这是做什么,在孩子面前呢。”
陆峪冷冷地看着她:“你还知道是在孩子面前啊。大嫂。”
时隔五年,再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汲今歌不仅没有感到丝毫喜悦,反而整颗心都要跳起来了。
她脸色煞白,语无伦次:“我......陆峪,我是嘉石的母亲,我生他养他,我、我是陆家的功臣,嘉石他可是陆家下一代唯一的血脉,......”
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她:“谁跟你说的?”
什么谁跟她说的,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事实嘛。
陆家老爷子就两个孙子,大孙子陆柘小孙子陆峪,陆柘早年因为飞机失事去世,就留下陆嘉石这么一个遗腹子。
而陆峪至今连个女朋友也没有,说不准就真的有什么特殊癖好,更何况就算没有,她也早就让他......
思绪断在这里,汲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