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霍锦绣低眉顺目的望过去,微微一愣。
屋里坐着的,竟是她在窗台前看见的那一行人,那个像她弟弟的,如今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赶紧垂下脸儿。
“绣儿,赶紧伺候着。”鸨妈妈推了她一把。
霍锦绣踉跄几步,跌坐在白衣公子的怀里。
雅间里,除了两位贵客并俩小厮,余下吹拉弹唱,喂酒取乐的还有五、六个姑娘,见霍锦绣模样俱都嬉笑出声,羞的她满脸通红,窘迫不堪。
青衫少年瞧着,眼神越发痛楚。
“留个唱曲儿的,你们退下吧。”瞧他这样,白衣公子蹙眉使了个眼神,那年纪略长些的小厮便站出来,掏了银子,将人打发了。
教司坊里嘛,什么奇怪的客人没见过,鸨妈妈接过银子,惦了惦份量,眉开眼笑的带着人退下,口中还嘱咐霍锦绣,“好生伺候着诸位贵人。”
“诺。”霍锦绣木讷的点头,安静的坐在白衣公子的怀里。
不笑不说话,身子僵硬,跟个没灵魂的娃娃似的。
“贵人您们慢饮,奴奴告退了。”鸨妈妈给了霍锦绣个威胁眼神,随后恭身退下。
出门时,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吱呀’一声,大门紧闭,霍锦绣浑身肌肉绷紧,进访里最害怕的就是这样场景,哪怕畏惧云止,客人们不敢对她太过,但动手动脚,言语轻蔑调笑都是常事……微微闭起眼睛,她握紧拳。
想象中摸向腰身的手并没有来,反而有人将她从白衣公子怀里扶起来,心下微惊,还未等她说话,就听‘噗’的一声轻响,随后,‘啊……’有女子娇声低低轻唤。
霍锦绣猛的睁眼,转头望向声音方向,正看见那唱曲儿的歌伎翻着白眼儿软软倒地,她身后,年长些的小厮一只手搂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她脖子上移开。
“你,你们杀了她?”霍锦绣骇的连退了三步,脸色刹时苍白。
年长小厮讪笑,“没事,就顺手打昏了而已。”声音婉转,带着几分软意。
听着不大像个男人。
到是霍锦绣,让吓的血都凉了,根本没注意这些,颤手颤脚,她本能想跑,然而,屋里四个陌生人,八双眼睛炯炯望她,门边余下小厮把守着……
这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就是个犯妇,如今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什,什么都不知道。云都尉看在我已逝兄弟的面上才花银子,平常根本不来,我根本没见着他,他的事儿,我一概不晓得……”拼命摇头,霍锦绣喃喃。
她自知,就她本身而言,是根本没什么价值的。人家来找她,不是为了昔日霍家留下的东西,就是想寻云止的麻烦。
不过,她都来此四年了,霍家坟头草三丈高,能有什么东西?至于云止……
被吓的思绪混乱,霍锦绣胡思乱想着。
见她这模样,白衣公子——姚千枝拿眼睛斜了青衫少年——霍锦城一眼,示意他亮出身份。
这场面,她们这些外人无论说什么都尴尬,还是霍锦城上吧。
“二姐。”一旁,见外人都清干净了,霍锦城两步上前,一把拉住霍锦绣的手,眼角泪水流下。
“你,你是谁?”霍锦绣被拽的心慌失措,挣扎起来。
“二姐,是我,我是锦城啊!!”霍锦城抬袖子狠狠在脸上抹了两下,带下一层浮粉,轮廓渐渐清楚……
霍锦绣愣愣看着,“锦城……你,你来接我吗?爹娘让我们团圆了?我解脱了吗?”她喃喃,好半晌,突然反应过来,合身扑上前,拉住他的肩膀,哆嗦着摸他的脸,“二弟,二弟啊!你没死啊?你还活着呢,那爹呢,娘呢?大姐呢?你,你……”呜呜咽咽,她面颊扭曲,脸部肌肉都在抽搐。
“二姐,只是我,是云止救了我,爹、娘和大姐,他们都,都……”霍锦城泣不成声。
霍锦绣便悲声,“我的天爷啊……”
两姐弟抱着,哭成一团。
“咳,咳,你们,进里间说吧,速度快点。”一旁,守在门边观察情况,姚千枝轻声提醒。
霍锦城便收了泪,拉着他姐姐,抹头进了里间小屋。
好几年,此间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想要逃走得霍锦绣配合,自然需要他来调解。
两姐弟进了里屋,嗡嗡叙叙小声说话,姚千枝没仔细听,端着杯酒倚在窗边,有一眼没一眼的往外看,就听楼下突然一阵喧哗,凝目一瞧,瞬间顿住了。
就在楼下堂中,从外而来走进数十个人,余者都做下人打扮自不必提,姚千枝一眼就叨中了那为首的。
一身大红色的凌罗袍,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面如中秋月,色如春晓花,烟灰色的眸子转盼多情,真真是天生的韵味,数不尽的风情,聚天地钟灵宠爱一身。
自来此地,什么云止、南寅、锦城、姜熙……俱都是各得其色的美男人,然而,便是他们全加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