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皇帝好像被吓了一跳, 手紧了紧, 白猫儿吃痛, ‘喵喵’两声跳下榻去,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朕的猫~~”他叫了声,挣扎着想下榻去追猫, 无奈韩太后抱的太紧,只能瘪瘪嘴,一脸委屈的模样。
“一会儿在跟毛团玩儿,你表哥问你话呢。”韩太后斜睨了云止一眼, 伸纤指戳戳小皇帝的额头。
“啊!?”小皇帝歪头,一派天真模样, “什么话?”他问,随后仿佛想起来似的猛摇头,“朕不想见, 怪吓人的, 朕害怕。表哥觉得见有用,就让外公去见吧。”
“臣领旨, 愿为万岁解忧。”一旁, 韩首辅顺杆就爬上来了。
云止面沉如水, 心中知晓借流匪口指韩家闭城不仁, 令百姓乱命的事儿, 算是彻底没戏了。
特别不甘心, 他又道:“万岁, 今次臣往北方平乱, 多得加庸关姜企将军相助,边军甚苦,粮晌不足,胡人凶残,难以抵挡……”朝廷有奸臣——特指韩家人贪污边关军晌,云止开了个话头,微微点了点。
说实话,如果不是被万圣长公主连哭诉带威胁,他都想直接上奏折了。
“缓之,边军困难,我是知道的。只是如今大晋内乱,反贼黄升占一州之地,眼见就要自立逆王,灵州离燕京太近,实为心腹大患,而胡人……癣疥之疾罢了,并不致命。”见小皇帝歪头看云止,仿佛有点兴趣的模样,韩首辅立刻接过话。
一脸凝重,他语重心长的道:“你还是太年轻,不大会惦量轻重缓急,大晋泱泱大国,地大物博,幅员辽阔,总难免有些许小乱子,不碍什么,世事便是如此。”
“你我同为朝臣,所需所为便是分辩急缓,尤以万岁爷安危为重。”韩首辅抚颏下三络长髯,回身恭手对小皇帝,“万岁,为应对灵州黄升,臣这半年内,确实调了加庸关粮草,只唯恐朝中众臣慌乱,未曾公开说,今日缓之既问起,还请万岁为臣分辨。”
“啊?!分辨什么?”小皇帝愣愣的,其实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乖儿,你忘了,你外公送毛团过来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要调粮草的事儿?你亲自盖的印。”韩太后在旁提醒。
“哦!!?对对,朕盖的印。”小皇帝仿佛想来了,兴奋连连点头。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见活的动物,白白的可爱极了,抱在怀里还差点让抓了,印象很深刻的。
“表哥,外公调粮草,是朕答应的。”他这么说了一句,噎的云止差点没背过气去。
贪污军晌,这是诛三族的大罪,这么容易就辄过去啦?
万岁爷,您真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小皇帝,云止哭的都有了。心不甘情不愿,他想在献言,然,小皇帝早就不耐烦,想去抓猫,看起来随时能轰他走的模样……
“此回大胜而归,多得军中兄弟和加庸关下诸将领相助,姜将军已上表朝廷,请为嘉奖,此为上表,请万岁爷过目。”生怕在纠缠被轰下去,一件事都办不成。哪怕在不甘心,云止只能做罢。
心里那窝囊啊,就别提了。
“呈上来吧。”有人上奏折,这套程序小皇帝是熟的,表情板正,小手一摆,大太监任九万便接过,恭敬递往他手里递,谁知他皱了皱眉,“给外公吧,让外公看,结果告诉朕就行了。”
“母亲,朕饿了,想用膳,还想找毛团玩。”他扭着身子,撅嘴不满。
“唉,君国大事你也……真真拿你没办法。”韩太后满面慈爱,无奈的摇头,“首辅,万岁爷既信你,便劳你辛苦,跟缓之这孩子交接吧。”
“行了,行了,乖儿,快别闹了!!”简单吩咐一声,她做出副被小皇帝闹的受不住的模样,“走走走,母亲带你去找毛团儿。”说罢,在没理云止等人,拉着小皇帝施施就走了。
脚步一跳一跳的,小皇帝一扫困容,满脸兴奋。
云止:……
人生都惨淡了!!
他才走半年啊!!怎么万岁爷看起来越来越不像话??还活回去啦?人不是应该越长越大吗!!!
“缓之,除了姜将军的上表,你可还有什么补充?跟老夫说说吧!”屋里,韩首辅扬着那张笑成菊花儿的脸,恶心的云止一愣一愣的。
不过,撅了云止好几回,韩首辅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手里这道名为上表,实为请官的奏折,他简单扫过两眼,泽出两个明显保皇派的将领,其余的,都没有挑剔,就都允许,直接递到了小皇帝手里。
随后,韩太后借着用晚膳的功夫,手把手拿着御玺,鲜红的大印盖在了奏折上面。
而其中,姚千枝那旺城提督的官,就挂在最下头。
一块儿被允许了。
拿回奏折,云止在没停留,被恶心的披星戴月的滚了。慈安宫里,哄睡了小皇帝,韩太后闲闲歪在贵妃塌前,“爹爹,怎么着?心里急了?”
她看着韩首辅,一双妙目微带嘲讽。
“区区个毛头小子,我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