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认识吗?春风楼的窑姐儿, 晋江城里出名的。”丁龙头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她们那儿的姑娘, 除了最有名那姓幕的, 其余的我全受用过,都是像姚千总这么大的小嫩雏儿,细胳膊细腿儿, 耍起来美着呢!”
“……姚千总也是姑娘,到用不着,不过……”他伸舌头舔舔嘴唇,斜眼看姚千枝,“春风楼还有相公馆,都是面白文静的小公子, 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最会哄人, ‘功夫’也好,说不定姚千总会喜欢呢!”他舔着脸说, 专往大姑娘的羞处说。
听在帘子后头的幕三两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到是姚千枝,丝毫不觉如何, 做为现代活在刀尖儿上的人, 她又不是素食主义者, 两句话而已, 哪会有何羞愤的念头?只当没听着似的, 继续问小桃花, “你们如何会到旺城来?”
她怎么没听说过, 最近旺城开过城门放进群妓.女?难道是探子不仔细?
“回,回女大王的话,奴,奴奴等是被府台大人请来宴前献舞的,有二十多姐妹,幕,幕姐姐打头……结果,府台大人宴会还没开,贵人……额额,不不不,这些乱贼就来了,把奴奴等人困在府衙,伺候他们。”
“后宅里,除了奴奴等人,还有一些被他们抢来的官宦富贵人家小姐。”或许因为面对是个女子,小桃花到是镇定了些,怯怯的说。
“哦,原来如此。”姚千枝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是探子的疏忽就成。
“幕姐姐?”到是丁龙头,抓住小桃花口中空当,若有所思的道:“我记得你们春风楼姓幕的,就只那幕三两一人?她可是晋江城第一名妓,老子捧着千两白银都没见着面儿,怎么?这回她来了?”
“我怎么没看见?”他瞪大眼睛四处观瞧,“赶紧的,哪个是幕三两,抬起头让老子瞧瞧,是长了
镶金带银的X儿吗?千两白银都睡不着??”
丁龙头一边嚷嚷,一边走动着,用手逐一捏起大堂里跪着女子们的脸。
吓的一群女孩儿们瑟瑟发抖,无声落泪。
无声看着这一幕,姚千枝的眸光突然闪了闪,嘴角一抿,她道:“或许不在这里吧,我刚才观瞧,这府衙似有后堂,约莫在里头?”
“哦?是吗?”丁龙头高声,转身举步往后走。
帘子里,幕三两暗暗叫苦,哪怕不愿意,亦心知藏不住,赶紧调整表情,莲步款出,徐徐福身,刚娇滴滴唤了声,“大王,奴奴拜见……”就觉得眼前突的寒光一闪。
猛然抬头,就见前方姚千枝大刀瞬间划过,丁龙头的脑袋腾空而起,腔子里的血喷了她满头满脸!!!
“娘啊!!!”幕三两水盈盈的眼睛往上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丁龙头跟姚千枝过来,为的就是趁机暗杀她,在攻打府衙的时候,最少有三次,如果不是姚千枝身手快,防备深,说不得就被他趁乱得了手,死的糊里糊涂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姚千枝同样没安好心,憋着劲儿准备随时飞他脑袋,这不,稍一得着机会就下了手,那叫个利落果断。
就这么一晃神儿的功夫,大堂里众人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谁都没回过味儿来,随着幕三两惨叫倒地,姚千枝把眼一瞪,“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她高声喝。
随她而来的王狗子等人,终归是习惯了她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风格,转眼回过神来,‘哇呀呀’举着刀就挥向方才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们’。
——丁龙头那一众心腹。
刀砍斧跺,惨叫连连,血肉横飞……丝毫没有防备的九龙寨中高层被彻底砍杀干净,姚千枝一刀挑起丁龙头死不瞑目的脑袋,“走,咱们出去转转,外头丁龙头那五百多壮丁……”她还是挺相中的呢!!
“是!!”王狗子等人齐刷刷应声,提着染血的刀步出大堂。
旋风般的刮来,旋风般的离开,只余下一屋子的残肢断臂,漫地血腥。
姚千枝等人山呼海喝的走了,好半晌儿,被吓破了胆,缩的跟松鼠似的小桃花缓过神来,四肢朝地,她爬到幕三两身边,颤微微的拽她,“三两!三两!!你怎么样?没事吧!!快醒醒啊,咱们赶紧跑!!”
死挺在血窝儿里,幕三两被喷的跟血葫芦似的,两眼紧闭,鼻息皆无,打眼一看跟死尸一样。可小桃花这般一唤她,她却突然‘复活’,麻利的支起身子,“不行,不能走!!”她言语断然。
“为什么不能走?这里多危险啊!!”小桃花吓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只想快快离开地狱。
“你听听外头的动静儿,兵刀相撞,哪哪都是人,怎么走?往哪走啊!!”幕三两指着外头,隐隐惨号还能传入堂中,“那些人穿着官衣,应该是来平乱的,我记得前段日子晋江府台不是招安了吗?丁龙头是匪徒,说不得就是那功夫进的官府!!”
“……他们凶是凶,可方才咱们老老实实的,他们不是没动咱们吗?既然刚才没动,只要咱们听话,一会儿,亦不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