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中年人的脸上已经有了些皱纹,笑起来的样子不知为何会让人联想到大丽菊。
“福泽社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两年后会接受你的请求也说不定。”
森野绿的心凉了。反观太宰治则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得意神情。
后来他们又谈了点别的话题。笼统概括一下,三分之二是关于太宰治往后弃暗投明路上要走的程序,三分之一是种田长官想要招安的私心。
只可惜太宰治意志坚定,在丰厚的奖金与工薪面前根本不为所动。
他只是笑,笑得令人无可奈何。
种田不再说话,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该离开了,便站起身,拍了拍森野绿的脑袋,跟她说在这里乖乖等侦探社的人来接。
“你买单?”森野绿叼着一串烤年糕,支支吾吾地问。
见种田点头,她才洒脱地摆摆手同对方说好走不送。但很快她就发现种田走了,太宰治却一点想要挪动的迹象都没有。
她拿着吃光的签子指向青年,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太宰治便抢在先头道:“织田作已经安全抵达了。”
“抵达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耸耸肩,“可能是日本境内的某个小镇,也可能是出国了。”
“带着五个小孩的单亲父亲……呵呵呵呵呵……”森野绿干巴巴地冷笑两声,又拿起烤串把嘴填满。
然而太宰治并不会因为她的此举而闭嘴。他微微笑着说:“应该会很辛苦吧。织田作那家伙看着挺聪明的,但其实脑筋不太好啦,对理财几乎一窍不通。”
森野绿不想说话。
奈何嘴长在太宰治身上,叭叭叭的不停。
“啊,对了对了,走之前我听幸介说,你这次表现得很神勇?”
“‘绿可厉害了!手都没碰到那些家伙就直接飞了出去!’”
“……”
“‘那个跟在绿身边穿得像个香菇一样的初中生还问她:你救得了他们一次,救得了第二次吗。’”
“…………”
“‘然后啊然后啊!太宰先生你知道绿说了什么吗!真的超级帅气的!’”
森野绿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曾经觉得太宰治的声音非常好听。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火锅底料糊了耳,总之她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听到太宰治在自己耳边继续叭叭叭了!一点都不想!
他还学得特别像。那种小男孩的炸炸咧咧真的跟幸助一模一样。
“‘救不救得了,那就是我自己的事——’”
“让你别说了你是聋子吗!”
森野绿觉得有胡椒灰呛进了喉咙。不断有**辣的温度在往脸上涌。
她拍案而起,惊到了这间小居酒屋中除了太宰治以外全部的客人。以及,刚刚拉开门,没来得及踏进室内的国木田和乱步……
“绿……在这种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会给其他客人造成困扰的吧。”
“我也不想生气啊!还不是因为他——欸?!人呢!”森野绿一扭头,身边的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门扉被推开的动静,与服务生一句“欢迎下次光临”的问候。
太宰治从后门跑了!
她救了他最重要的朋友!他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
森野绿气得在原地跺脚,可又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追出去。
国木田独步十分头疼,他觉得自己对森野绿的教育尽心尽力,可有些时候他还是会涌出这种功亏一篑的挫败情绪。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老话放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没错的。
而这种时候,往往都会以森野绿走路走到一半就坐在马路边闹着要让国木田背为开头,再以国木田被她闹得心口疼被迫妥协结尾。
“回去要早点睡,不准打游戏!你再过半个月就要回学校了,得调整作息。”
听见乱步幸灾乐祸的笑声,森野绿有些烦躁地点了点头。
“还有,种田先生跟你说了吧?监管期的事情——”
“不能外传。我知道我知道。”她不耐烦地想要就地结束这个有些没完没了的话题。
就只是回雄英读书而已,国木田却搞得跟儿行千里父担忧似的气氛惆怅。
虽然所有人都认为森野绿回学校更好,但这个决定最后还是她自己做的。
后来霍克斯在电话另一头听见森野绿抱怨说要又要回学校整理宿舍的时候,还以为飞行时的风太大,吹在耳边,让清晰的话语变得模糊不清。
他落在一座信号塔上的外平台上,当时天边正翻涌着艳丽的日光,火红的颜色染透了天上与地上的每一寸,森野绿那边还有嘎啦嘎啦摁手柄的声响。
“你要回雄英?”
“嗯。”她大概只是通知他一声。作为名义上的监护人,霍克斯实在太忙了,陪在森野绿身边的时间可能还不到国木田的二分之一。
“我跟你说过不回去也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