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诺大卧室只开了床边一盏小灯。
闻人诀进来时在床上蹲了大半夜的白檀忽然蹦起, 中气十足的冲着他的方向大吼一声。
“你!”
表情自然的按下墙上开关,在骤然亮起的灯光下,闻人诀抬眼看向站在床上的男人。
“嗯?”随意的解开身上纽扣,他边走边脱外套。
因为在黑暗的环境中呆的久了, 灯光突然大亮后白檀有些不习惯, 收回怒指“江山”的手捂了会眼睛, 回过神后, 他转动方向继续瞪脱衬衫的男人。
“前天说好的看景色,结果你呢?”怨气满满, 白檀气势汹汹, “看着看着你突然跳了湖不说, 上来后你做了什么?!”
“嗯?”因为室内有些闷,闻人诀干脆光了上半身。
白檀夜夜跟人睡在一张床上, 早就没了什么回避的自觉, 尤其他现在正在申诉中, “你居然大晚上的调动兵马!亏我还想跟你看日出!”
光脚踩上地毯,闻人诀在沙发上躺下。
白檀继续泣血指责,“大清早, 那些煞风景的人就把丹霞湖团团围住......”
就不说那些彻夜逗留也等着在湖边看日出的其他游人被吓成什么样,反正白檀是彻底没了兴致。
“我陪着你在湖边等捞东西, 大半天废了不说,也不知道你捞块破石头干什么用!”胸膛起伏,白檀想起湖边密密麻麻站着的持枪士兵还有被远远隔离起来的游人和附近村民, 那些人面上的惊恐在看到头顶不停降落的异形军团后到达顶点,所以,他预想中的美景没有看到,反倒收获了不少惊恐目光。
“这已经很可恶了,可是那之后你又做了什么?!”收回的手指再一次伸出,白檀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床沿。
闻人诀直起身子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轻轻抿上两口。
白檀对他的态度不以为然,只提高了自己的嗓音,“你从丹霞湖回来后居然就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忙到现在......现在!”
所以捞起那块破石头回王都后,二人等到今天才见面。
憋了一肚子的话,他今晚定要吐个痛快。
“忙就忙吧,我刚去问了零三。”从床上跳下,白檀绕过沙发坐到闻人诀对面,“他们说你今晚一直呆在书易的房间里。”
“嗯。”
“你们在干嘛?”商讨事情用的着大半夜?再说书易的作息可是很固定的,且他经过时房间里传出的动静实在让人怀疑。
“探讨人生?”看闻人诀不语,白檀试探性的伸过脑袋。
“嗯。”
“你还嗯?”白檀怒了,“你们探讨人生为什么不许任何人进房间?”
闻人诀是不避讳他的,从二人有过那层关系后,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在自觉回避,但闻人诀从来不会限制自己在他身边活动。
因而白檀脑子里开始乱补。
“很麻烦......”轻轻叹息着,闻人诀抬头。
白檀不解的“哈?”了声。
将酒杯放下,闻人诀的身子再一次往后倒去,“白檀,像以前一样识趣不好吗?”
“哈?”
“不要纠缠。”
这话太过伤人,尤其对应男人眼眸中不见光的暗沉。
白檀呆了会,换任何人来面对自己恋人这样一句话都得翻船,他也不例外,静默了会,白檀很缓慢的站起身。
闻人诀看着房顶目无焦距。
白檀走过去,一手撑到他脸侧,低头看他眼睛。
“我......要......跟.......你......冷战!”
一字一顿铿锵表态,白檀在闻人诀看向他前退身离开,从床上抱过枕头,大步往门口走。
闻人诀没料到人会来这一出,坐起身盯着人后脑。
白檀气的发晕,打开房门就往外冲,只可惜门外守着的亲卫伸出臂膀,将他牢牢拦了回去。
编号前十的亲卫一直负责贴身跟随闻人诀,零五面不改色的将人堵在门口,平静问了句,“这么晚了,您去哪里?”
“看不出来吗?分房!”
“王允许了吗?”
“哈?分房这种事情还要经过他允许?”白檀清醒一些,意识到自己所处怎样一个世界......他非常萎靡,“还能不能有人权了?”
“属下不懂人权只知王权。”
“话不投机半句多。”弱弱的将门拍上,白檀回身往里走。
闻人诀默默注视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
白檀对视上他目光,瞬间炸毛,“别以为我会就此屈服在你的淫威下!”
维端不解:“他这是在搞什么?”
闻人诀起身径直去了浴室冲澡,出来后见白檀蜷缩在沙发上。
维端纳闷:“为什么他的骨气这么晚才发作?”
“他知我现在不会伤他。”意味深长的,闻人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