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被悬挂了一夜,临近天亮才被放下来, 不说手腕疼, 就说这口气他都咽不下。
来地球后,他曾妄想依靠白家的影响力让人为自己办事, 没想到碰上个如此凶残不听人话的男人, 好吧, 他认栽。
待慢慢熟悉地球环境后, 他甚至有些庆幸那天遇上的是闻人诀。
可人就是这样,不抱有期待也就算了,真的有点想法了, 便很容易生出莫名情绪。
知道人喜欢自己, 很多事情就会开始觉的委屈。
“说好了的不动手, 讲话和......”虽然没有其他人在, 但出于从小到大的家教, 他还是把那两个不雅的字吞了回去, “还说喜欢我, 被这样的人喜欢我是多倒霉。”
维端慎重:“主人,您说过喜欢他吗?”
闻人诀简洁:“没有。”
对话在心识中完成, 安静站在人背后,闻人诀等着更精彩的言论出来。
“想想我也是倒霉,倒霉透了,也不知道冷漠那家伙怎么样了,我不在了,他会去帮我找回场子吗?哎......大哥肯定气坏了。”
“说起来, 还是这个魔鬼比较可怕,比SSS级异植都凶残,可怜的白团......”从脑袋上把异形拎下来,白檀温柔抚摸着,低语,“以后我们就要相依为命了。”
“谁让你拿下来的?”闻人诀发现自己多了两分耐心,比如站在人背后,等着听人骂自己。
“呃......”
相当明显的,闻人诀视线中,穿着浅黄色衣服的少年僵住,胳膊慢半拍的缓缓抬起,把异形放回脑袋后,少年转过身,双目之中一点躲闪都没有,很正常道:“它掉下来了,我才捡起来。”
“啊,是吗?”闻人诀就像没看到之前发生的,走至人并肩。脑袋微低,树根部分几个泥土沾染的脚印非常清晰。
白檀转动脑袋,随他目光而动,几乎想都不想,“咳咳”一声,“树上有虫子,我踹踹,踩死它。”
“是吗。”闻人诀似是而非,回过脑袋看他,“在这里做什么?”
“散步啊,你要出去吗?”不知道闻人诀来了多久,但看男人面色正常没发飙,白檀双眼发亮的关注起其他问题。
“是要出去。”闻人诀就像没听到人之前的埋怨怒骂,相当温和。
白檀上前,“带我一起呗?”
“不担心我去的场所了?”没拒绝,他只平直问了句。
上次被“吓晕”确实很丢人,但白檀的脾气过了就忘,并且勇于尝试,高昂着脑袋做不屑状,“胆子吓吓就大了。”
“也是。”闻人诀笑了,嘴角缓慢上勾,睡凤眼中光芒耀眼。
白檀头顶一团白色绒毛,精致五官透着灵动,眸子漆黑似有湖水微澜,盯着闻人诀银色面具外的眼部愣了愣。
不自觉的嘟囔句,“你脸上的伤口要是治好了,你就不用戴面具了。”
“为什么那么在意脸呢?”闻人诀扬手,右手中指和大拇指用力,掐着人下巴向上抬起,“你很在意自己的脸吗?”
“不,我是说你,难道你从来不曾在意吗?”白檀竟然习惯了闻人诀的气场,这时候的诡异氛围,换个人来都要恐惧,他却还能伸出手去掰闻人诀的手,“要是有机会,你不想治好吗?”
闻人诀沉默,半笑不笑的回了两个字,“不想。”
白檀再傻也知道适可而止,虽然不解,但还是立马停止了这个话题。
......
闻人诀这趟出去时间不多,白檀一路坐在车里都很安静,大概是怕触到他的逆鳞。
大白天的找了家酒吧,闻人诀下车后,白檀很聪明的牢牢跟在他身后。
老鼠等在昏暗的角落,对闻人诀身旁带着个人有些小意外。
只不过透过桌上的烛火看了白檀两眼,他就很客气的招呼了声:“白随主。”
白檀没应声,甚至没点头,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到闻人诀身旁,两手捏握着,左右移转目光打量环境。
“您能够来见我,我很荣幸。”老鼠亲自弯腰倒上酒。
闻人诀从怀中拿出鼠令牌扔过去,“会议上的内容你一句不少的听了,我很奇怪你突然如此主动的要归顺,想做什么。”
“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您就大方的给我留了位置,还将这样宝贵的东西交给我?”调侃似的,老鼠闭了下眼睛,手心亮光闪过的很快,就算是他对面的白檀,回过头时都没能看清楚什么。
“又如何?”淡漠问了句,闻人诀从桌面拿过酒,直接喝了一口。
“呃,真是看不明白您,从头开始,都没明白过。”老鼠唏嘘,“十五区的事情,我以为您在前线战争告一段落后就会处理。”
他指的自然是向阳和红雨违反王规的事。
二人心照不宣,闻人诀摇头,“有的准则不能破,但大多数时候好像也没什么。”
“什么?”老鼠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