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亲卫单独带着占佩的尸体回去找炎振, 闻人诀则带着剩下的人马赶往十三王城。
在王城临近的山坡上停下休息, 他等待着风城那边的溃散。
一切如潘之矣的计算, 毫无偏差。在看到占佩的尸首后,风城攻打的人马在短暂的迷茫后再无抵抗之心,群龙无首下, 留下的几位谋士根本无法重塑军心,占佩手下兵马很快就全部向着王城涌去。
这时候哪还有个统一的指挥, 破衣烂衫的,只顾着逃命。
早前就准备好的炎振手下, 在这帮散兵之前, 先一步逃往十三王城,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哭喊哀嚎。
得知这么一大帮人涌向王城,早就龟缩在城内的占赫更摸不清楚状况, 接连下令巩固城池。
他自己则在王居中召集了所有心腹和下属,忐忑不安的商讨着。
“最多半天, 先头的炎振兵马可就要冲击进城了。”方正脸庞的中年男人眉头深锁, 前段时日, 他想着立功一个劲的怂恿占赫出城营救占佩, 结果中了别人的计策, 占佩回来后没有对亲弟弟下手, 却对他们下了杀手。
好在潘先生觉的不忍,动了些手段,李代桃僵的救下了他们不少人。
中年男人清楚不过, 如果十三区中做主的不是占赫,那么早晚占佩发现后,还是会杀了他们,到时候就连妻儿老小都跑不了。
如潘先生无意间说的那句话一样,成者为王败者寇,只要他们能成辅佐新王之人,何愁以后地位不高?到时候占佩又算什么,他手下那些趾高气昂的人,到时候照样要趴在他们脚下。
夸大了占赫被关进地牢后发生的一切,果不其然,心灰意冷的男人很快便把手足之情丢到一旁,趁着占佩不在王城干脆自立为王,又恰巧局势如潘先生猜测的一样,前线的战事果然不顺利,占佩损失了不少兵马,这让他们更发安心。
跟闻人诀结盟成功后,对方也很够意思,二话不说的就出动宁、叶二城兵马帮他们先在风城阻拦占佩兵马回攻,占赫在这段时日,则加紧清理王城中哥哥的人,顺带安排自己的人控制好附近城镇。
因为封锁王城,消息闭塞了很多,安排出飞艇观察,得知前线大乱,确实有一帮人马在前,一大帮子在后,向着自己这边而来。
压根没敢落地打探,飞艇急匆匆的就把消息往回传。
“十七区那边的求救电话过来了,说是炎振中了算计,受伤很重,战部大乱,如今被打散了逃向王城,希望我们能够放他们进城躲避。”
“不行啊,这么乱,谁知道后边的占佩人马会不会跟进城。”粗嗓子的浓眉男人大叫。
“这什么情况?飞艇上的人不是说,看着两边都很混乱吗?”
“可不管什么情况,我们总不能放着炎振不管吧?他们是在帮我们阻击,如今又受了伤,不放他们进城,日后我们要如何对十七区交代?”
“那万一有占佩兵马混在其中呢?”
“那点人也干不了什么啊。”
七嘴八舌的,一屋子的人各持己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又试图让别人听从。
占赫坐在最上首,右手死死抓紧椅子扶手。
往日里看哥哥意气风发的处置事情,可等他自己真正坐到这个位置去做决定,才知道,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得承担多大的重量。
虽然笑桑语的死,激起了他前所未有对权势的**,深感无力下,很想表现,可是真正到了这一步,他突然又有些迷茫。
前两天自立为王的兴奋劲头还没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确实美妙,是个男人都会喜欢这种感觉,可是为此付出的,太多的人看不见。
知道自己的决定如果出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一时,没了声音。
把所有注意力和目光都投注到下面的人身上。
平常那些看着能干的心腹,这时候却在互相争吵。
没有一个人看着是可靠的。
最终,争论到一定音量,这些人彼此怒瞪着,又把视线落回他身上。
“虽然人前不久还算计过我,但到底是哥哥先破坏了盟约,他们也是为了自保,说起来,闻人诀对我还算是有盟约之情。”包括在笑桑语的事情上,只有闻人诀体谅了自己的感受。
这次,自己自立为王,对方也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结盟,不仅如此,还派出全部的兵马,为自己拖延时间。
如今,对方的手下出事情,怎么也不能就放人在外自生自灭。
“先不说日后怎么交代,单单是我们将来要如何面对其他人的目光?盟友为我们拼杀,我们却置他们于不顾。”深吸一口气,占赫一一和底下人双目相对。
语气很是沉重认真。
潘之矣坐在右边首座,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开口附和道:“王说的不错,先不说我们之后还要依仗和闻人诀的结盟来抵抗第十王区,单从道义上来讲,这时候放着人不管,以后谁还敢跟我们一起?真担心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