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垂头丧气地出了单人病房。
孙泽那家伙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竟然恬不知耻地强调他的灵魂被世俗与金钱给污染了,他必须得荡涤灵魂。
说的好像他有那玩意儿似的。
出病房的时候, 愤怒的林蕊同学将烫好的草莓全都给顺走了。
要吃自己洗自己烫去, 反正她才不伺候他呢。
苏木如释重负。
他真不希望蕊蕊再插手国库券倒卖的事情。
嬢嬢不愿意蕊蕊碰这些, 就是孙泽答应帮忙保密,这也意味着蕊蕊白送了个把柄到孙泽手上。
林蕊的嘴巴已经撅成了钩子,别说挂油瓶了, 连挂大衣都没问题。
苏木小心翼翼地打量林蕊:“蕊蕊, 你急着要钱花吗?”
“哎呀,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林蕊捂着胸口,“我这是在心痛, 到手的鸭子都飞了。”
对于有价票证市场, 她唯一有那么丁点儿印象的就是邮票啊。
苏木给她出主意:“要不, 咱们再买房子改建?或者将楼顶上建成你想要的那种复合式花……菜园子,好不好?”
林蕊眯着眼睛转过头,狐疑地盯着他:“你老实给我交代,你跟无苦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下礼拜就期末考试了, 他居然没有逼着她好好学习, 反而撺掇她玩物丧志。
苏木强行绷著脸:“那个,屋顶上绿意盎然, 氧气充足的话对脑子好,学习效率也高。”
林蕊一语不发,只盯着他的眼睛不挪窝。
小子,有种敢骗姐姐试试, 姐姐保准叫你后悔没事儿为什么非要体验人生的各种艰难。
苏木放在口袋里头的手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头,下意识地挪开眼睛。
林蕊立刻暴跳如雷,直接蹦起来拍他的脑袋:“干嘛呢,干嘛不好好看着我,要看什么呢?什么这么好看啊?”
她顺着苏木躲闪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拍他的手更用劲了。
不知道非礼勿视吗?一个男孩子,盯着人家漂亮大姑娘看个没完没了算怎么回事?
小姐姐长得再好看也跟你没关系,好意思咯,不是修行中人吗?说好的红颜白骨呢?
苏木被拍得嗷嗷直叫,无辜极了。
他压根都没顾上看人家大姑娘。
林蕊目送高挑柔美的大姑娘往病房走,冷笑着提醒苏木:“甭看了,人家也不是来看你的。”
喔,大美女竟然走进了孙泽的病房。
林蕊立刻拽着苏木去护士站打听,这位漂亮小姐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叫孙泽这不要脸的家伙给蒙蔽了美丽的丹凤眼。
恰好老护士正在教训刚上夜班的实习生:“不许再赖在单人病房里头不出来啊。多大的人了,上夜班还让人家病人给你讲故事。”
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实习生小声答应自己的带教老师。
老护士看她过耳不过心的样子,立刻皱起眉头:“甭想了,人家舞蹈家过来了,你个丫头片子跑过去凑什么热闹。”
林蕊在边上听了半天,吃完一袋子珍珠梅的时候,她总算搞清楚了孙泽情感新动向。
天知道一个成天躺在病房里头的病人,究竟是怎样勾引到人家芭蕾舞新星的。
为了讨的人家姑娘的欢心,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打听到姑娘喜欢听故事,竟然丧心病狂地自己编故事说给人家听。
每天晚上都留个钩子,勾引人家姑娘不得不再度来临。
因为他号称只有面对大美人的绝世容颜,他的故事才能够讲述下去。
为了让故事更曲折离奇吸引人,他还每天撩拨人家小护士来当听众,然后依据她们的反馈意见对故事进行修改。
要是将这精力放在期末备考上,他还需要担心挂科重修吗?
林蕊贴着病房门听了一耳朵传奇历险记,忍不住在心中冷哼。
啊呸!还荡涤灵魂呢。
这不要脸的灵魂丢进银河都荡涤不了。
难怪不惦记着挣钱了,敢情非得死在桃花债上。
苏木隐忍地指出了少女犯下的常识性错误,银河只是看着像河,不是水,荡涤不了任何东西。
“你懂个屁啊。”林蕊没好气,“这就是一个类比,说的是宇宙都容不下他的厚颜无耻。”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大踏步地往前走。
苏木看她跳上公交车,急了:“蕊蕊,上错了,不是这班车。”
“没错。”林蕊没好气,“我要去广播电台找薛老师,打听一下广播剧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排练。”
苏木只得赶紧跟上:“下礼拜咱们不是要期末考试嘛。”
“考完了不就没事了么。”
苏木脱口而出:“考完了我们也得……”他的话音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盯着林蕊瞪大了眼睛,“你……”
林蕊摇头晃脑,得意地吹着口哨,哼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