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怎么变的这么重?”
江州人虽然能吃辣,但本地菜主要以口味平和而著称,菜色偏淡。蕊蕊以前不怎么吃重口味的东西。
现在,一个串串香,一个小龙虾再就是今晚的酸菜鱼,哪个不是又咸又辣。
林蕊从善如流:“不是我口味重,是夜市上的人口味都重。”
看看后来夜市的主打菜,从烧烤到麻辣烫到小火锅再到铁板烧,酸菜鱼、毛血旺、香辣小龙虾,基本上没有淡口。
据说人们的睡眠时间越少,嘴巴就越淡,相应的口味也越重。
林鑫摇摇头,相当有专业自觉:“那经常吃夜宵的人,肯定容易血压高。你小心点儿你的身体。”
林蕊乐了,她姐还真是小妈妈,啥时候都要关心孩子的身体健康。
上辈子,媒体曝出有位年轻小姐姐因为长年吃外卖,结果抽出的血全是油的新闻。她妈就一直拿着这个事儿说她,不许她老在外头胡吃海喝。
林蕊往她姐身上蹭:“姐,你最爱我了,对不对?”
林鑫头痛,连连推妹妹:“你也不嫌身上难受。”
今天在田里头忙了一天,身上全是稻草屑,刺啦的很。
林蕊哪里肯依从,一个劲儿缠着她姐:“快说快说,你最爱我。”
舅妈哈哈大笑,冲林蕊挤眉弄眼:“那可不成,有人会跟你急的。”
“哼,谁都得排在我后面。”林蕊得意洋洋地抬起脑袋,示意房门方向,“他也一样。”
无辜躺枪的卢定安拎着手上的塑料袋,茫然地微笑:“老太说这个要炒一炒才好吃。”他朝林蕊笑得温和,“放心,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林鑫面色绯红,尴尬地揪住妹妹企图还往自己身上扒的胳膊,板起脸来:“你少跟我来这套,我问你,作业写了没有?我今天都没看到你翻书包。”
“姐,你这是在企图转移话……呜——呜——”
口快的林蕊叫她姐直接捂住了嘴,只能睁大眼睛一个劲儿嗯嗯呜呜。
林鑫冲满头雾水的卢定安微笑:“没事,她就是不想写作业。”
舅妈对姐妹俩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只接过塑料袋看:“哎哟,今晚还有人过来村上卖牛拆骨肉啊。妈,我去地上割点儿青蒜啊,放进去一块儿炒。”
老太最好这一口。
外婆连忙喊住儿媳妇:“黑灯瞎火的,跑什么自留地啊。后面,鹏鹏栽的大蒜能吃了。”
舅妈惊讶:“还真长出来了?”
“嘿,你就小瞧鹏鹏,他摆的蒜头全都发芽了。他们班上的劳动课作业,他是第一名呢。”外婆笑道,“你天天忙里忙外,灯下黑,眼睛看不到了。”
舅妈赶紧去屋后割了青蒜回来。大蒜这东西,跟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能再发下一茬。
“中秋节的时候我看着还挺嫩的,一个礼拜的功夫,居然都能吃了。”
家里头的井水是现成的,舅妈手脚麻利地打水清洗好青蒜,又拿了红椒一并切段,这样下锅炒配菜好吃又好看。
外婆笑着揶揄她:“哎哟,你都忙成陀螺了,哪里还看得到这些啊。”她转头看小外孙女儿,眨巴眼睛,“这两天都没想起来,应该让我们蕊蕊尝尝舅母的手艺。”
林蕊满脸茫然:“啊,舅母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外婆还没来得及回答,厨房窗户外头就有人打招呼:“三婶婶,你们家的那个冻水饺还有?”
“冻水饺?”林蕊惊讶地瞪大眼睛,旋即欣喜若狂,“舅母把冻水饺做出来了啊?!”
她的表情过于夸张,连舅妈都有点儿羞涩了,连连摆手:“就是自己多包了点儿,家里又吃不完,直接给冻起来了。”
中秋节过后,闲不住的舅妈趁着自家要收稻子之前的空闲功夫,一口气包了好几百个水饺,家里头的面粉都被她用光了。
她原本想的是先冻起来,等到自家收稻子打稻子的时候,万一忙不过来,就直接拿出来吃。
结果前脚刚冻好,后脚就有人上门求购。
“你道真嬢嬢家的侄儿,在深圳打工的那个,他儿子晚饭上桌了,非要吵着不肯吃饭要吃饺子。”
村上又没有饭店,一时半会儿,道真嬢嬢上哪儿给他弄饺子去呢。
侄儿气得要打不懂事的小孩,还是道真嬢嬢的女儿拦住了,她想起来三奶奶家里头有冻饺子,好像还不少。
舅舅从冰棒厂回来的时候,自行车后座上的大箱子显眼的很,比平常村上卖冰棍的都大。
原本舅妈他们也没想到要卖饺子,包好时,
村上人就这样,谁家烧了好菜都要左邻右舍尝尝。哪家一时来不及饭不够或者没来得及烧饭,去隔壁要一碗也寻常。
既然家里头有现成的饺子,谁家要来吃一碗,外婆他们自然直接给人家装满碗。
谁知第二天早上,道真嬢嬢的女儿把钱给送过来了,说是她表哥坚持要给的,说没有白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