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平虽然只是将军府的管家,但经验老道、办事稳重,将军府的大事小情,雷怖儿几乎都放手让他操办,在雷怖儿和府内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山冲田申毕竟年轻,站在鹤平面前倒象两个准备接受长辈批评的少年。
鹤平当然明白他们俩个争斗的问题所在,轻叹一口气,走上前,慈爱的为两个年轻人掸落身上的尘土。
“两位副将快回去整理整理吧,让大将军看你们这样又该责罚了。”鹤平说罢,又转身看了看呆立一旁的唤道:“唤的事就交给我吧。”
山冲本能的以为鹤平也要杀掉唤,张口刚要说什么,就被鹤平打断:“我保证,既不会伤了唤,也不会连累大将军。”
话一出口,山冲和田申都大吃一惊。
鹤平接着道:“我鹤平从来说话算话,所以这事就请两位副将不要再插手,不管发生了什么,看见了什么,两位副将只记着我的保证就是了。”
看着鹤平坚定的表情,山冲和田申心里充满了对他的信任,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鹤平回过头对着身后的一面影壁墙说道:“两位请出来吧。”
一个身材中等,短白须,样貌温和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的少年郎从墙后走了出来。
这两人一个是变了人形的隅,一个是变了人形的伪。
“张大人家的管家与我是莫逆之交,他向我介绍了你们俩人,说是已经救下了他家的仙奴。”鹤平对隅说道:“在诛仙的旨意下救仙奴,此乃大逆不道之事。但平白无故的诛杀仙奴,又违常伦……唉,总之,你们切要谨慎行事,一旦败露,我的身家性命倒无所谓,必将会连累大将军,说明不定还会迁出其他被你们救过仙奴的大人们。”
隅郑重的点点头,道:“鹤管家的仁慈之心,我们为仙、为人都没齿难忘,您请放心,此事万无一失。”
说罢,隅向伪点了点头。
伪走向唤,在走的这几步的过程中,他由人形变成了仙形,身材变得粗壮,同时,脸又变成了五官如平面画一样的状态。
伪蹲下身,平静的对唤说:“别怕,只是让你睡以会儿……”
他用一只手按在唤的额头上,只见唤的颈部缓缓的出现了一个伤口,如利器切过,皮肉翻开,鲜血淋漓,同时,唤也闭上眼睛,软软的瘫倒,呼吸和心跳都暂时停止了。
鹤平把唤的“尸体”抱起来,向停尸房走去。而伪又迅速变成人形,和隅一起悄然离开。
经过皇上特派员的点验,胄和唤的尸体被运到了乱坟岗。
深夜,隅和伪从乱坟岗的地下把唤挖了出来。
缓缓醒来的唤,迷迷糊糊的看着隅和伪问道:“我,是死还是活?”
隅微微一笑说道:“孩子,你不仅活着,而且以后会越活越好。”边说边拿出铜镜递给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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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五十九,不行不行,刚才那两个动作不标准,再重做一遍……”
“殿下,现在您争的不是皇位,而是活下去的权利。”
“既然皇上不允,要想得到它的唯一方法,就只能是:变成皇上!”
“殿下!振作起来,咱们还没有输。”
“殿下,殿下,快去看看皇上,问问皇上是不是要传位于您?”
“殿下,加油,虽然我没了身子,但我这还有这张嘴不是,我给您讲个笑话佐餐吧!”
“殿下!快醒醒!”
“杀了他!就现在!”
……
是了,就是这样,耗过去就是这样在自己的耳畔喋喋不休,就算他只剩下了一颗头,还是依旧喋喋不休,然后,就一步一步的把自己推到了悲剧舞台的最中央:他为了再见母妃而拼命抗争,最终却是自己亲手杀死了的母妃,将所有的思念与情感敲碎……
轩戎霈把玩着珠圆玉润的那个“人琮”,用耗的头做成的人琮。
“你终于可以闭嘴了!”轩戎霈心中暗道。
他将所有的恨归结于耗身上,进而归结到所有仙奴身上。时至今日,他终于可以完全读懂葛梦涯《陈废止仙奴之利害疏》中字里行间的深意,只后悔葛梦涯在世时没有更多的向他讨教。
“仙,是何可,构怨召祸之物也,以点许法术魅惑于人……”詹奎站在下面阵阵有词的背诵道。
“行了行了!”轩戎霈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师父的利害疏,朕背的比你好,有话你就好好说!”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詹奎不由心中叫苦,这新皇比那仙邪上身的老皇还琢磨不透。不过,好在自己当月初英明,当年在监押太子时预测到太子可能成为皇上,所以多方通融照拂,总算是押对了宝。
“遵皇上旨意,微臣负责暗中监点仙奴处置情况,微臣从仙事营要来仙奴登记本册,一个一个的核对,发现有个别人对仙奴藏匿、放生、瞒报、谎报,微臣已将这些情况一一列清,请皇上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