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恭呈上敦煌守将郑众奏折,其大意:耿恭以单兵固守孤城,当黑霸天之要冲,抗数万之众,连月逾年,尽力困尽,凿山为井,煮弩为粮,有必死之势而无生还之望;前后杀伤虏兵数千,使敌不能摧,实为大汉将军之典范,请皇上重赏耿恭等人。
司徒鲍昱道:“耿恭以两千之众坚守孤城,使黑霸天不能越之,足见其智勇过人。其拒黑霸天白屋王之厚赏,驸马之高爵,其忠节超过前朝国相苏武,望陛下重用之。”李邑心道陈睦败死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皇上一但重用耿恭,必然经常和朝中重臣接触,自己举荐不明,贪脏受贿的丑事迟早要暴露,便道:“耿恭坚守孤城十分难得,但陈睦、关宠皆败亡,其也有救援不力之责。苏武在漠北之地十有九年,武帝封其典属国,参照苏武可授其为骑都尉,石修、张封、范羌可为将军司马,其余众人补受羽林军将。”章帝准之。
众人见耿恭立此大功,而只授其小官皆为不平。耿恭见状只有谢恩就任,以后耿恭仍然受到李邑等奸臣陷害几乎丧命狱中。
章帝见陈睦败亡,班超未归,令众臣议商西域弃守之策,朝中多次议论,众臣意见不一。公孙苗深知班超之能,若不调回,其有可能收复西域失地。想到如果班超立了大功,朝廷必然重用。又想在鄯善无寸功,谎报战功,故得到先帝重用,班超一旦立大功回朝廷,揭我老底,岂不老脸丢尽。又想到自己从陈睦处得到大量赂贿,一旦事发官位不保。再说耿恭立此大功,李侯爷一句话只当了骑都尉,班超现在回国只能在军中任下级军官,不会列朝为臣,在我手心之中他能有何为。若在西域不回,则是鞭长莫及,一旦取得收复西域失地的大功,朝廷必然重用。想来想去,其利害关系同李邑相同,必须令班超回国。
一日章帝召集众臣再议西域战守之策,见众人争论不绝,便道:“淳国相,郭太尉你们熟知西域情况,在此情况下,西域是弃是守,望二位道来。”淳瘦石道:“陛下,西域各国皆愿归汉,陈睦败亡因纵军经商,戒备不当造成的。班超长史忠心报国,勇猛机智,深得西域人脉,留他在西域镇抚,黑霸天不敢轻易犯边,还是留下为上。”章帝听了微微点头。
公孙苗急道:“陛下,自先帝派大将军窦固率军远征西域,数年之中动用汉军十几万,费钱粮无数,而西域时服时叛。班超在西域已经数年,虽得西域人脉,但杯水车薪,无法扭转大局。家中老母卧床不起,陛下以孝道治天下,令班超归国,可以慰边关众将之情,又尊班超母前尽孝之义。耿恭善战,仅以百人归国,若不速令班超归国,恐怕其难以生还了。”
李邑见公孙苗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心中暗想:这个公孙苗果然能言善辩。为了调回班超,李邑也出班奏道:“郭太尉言之有理,应当调回班超以慰守边将士之心。”章帝本来还想派兵去助班超收复西域,见两人说出了忠孝情义的大道理只好开口道:“传诏,令班超回国以尽人子之孝道。”
淳瘦石本来还想再争,又想留班超在西域征战,假使不能生入关岂不害了朋友,只好隐忍不语。章帝见无其他意见便令退朝。
班超、昆仑笑回到疏勒,黎犀来访。黎犀见到班超拱手贺道:“将军率五千之兵,奔袭千里,大败左贤王数万大军,可喜可贺!将军神勇乃我疏勒屏障也。”班超回礼道:“将军过誉,千里奔袭靠将士用命,故一战成功。将军练兵有方,于阗军队战斗力有了很大提高。”两人施礼坐下,黎犀问道:“陈睦败亡,大汉不知何日再立新都护?”班超摇了摇头叹道:“我等解金满之围,范羌将军已传达朝廷诏令,说暂撤西域,我已请耿恭、范羌将军向朝廷说明西域不可弃守。只是他两官职微小不知能否得见天颜。”说罢不觉又长叹一声。
昆仑笑见状劝道:“豹子头勿忧,朝中还有淳瘦石国相熟知西域情况,朝廷若让我等撤离西域,必召淳国相询问,淳国相肯定会劝皇上让我等坚守西域。”黎犀听到朝廷诏命暂弃西域大吃一惊,又听昆仑笑还有转机,心下稍安道:“将军一定不要弃我而去。车师等国复叛黑霸天,莎车对我虎视眈眈,我国现在处在黑霸天势力夹击之中,如将军撤离,人心必乱,我国又要受黑霸天奴役了。”班超起身握住黎犀之手道:“大将军知道我心,我愿协助西域各国拒黑霸天归大汉。在西域数年已和各国君臣百姓结下深厚情谊,我等不愿撤退,将军勿忧,且听朝廷诏命吧。”黎犀听罢又劝班超一定不要撤离西域,其情烈烈,班超无言以对,还是昆仑笑从中开导,黎犀才含泪告辞而去。
数日以后,班超、昆仑笑、黎犀正和疏勒王兜提商量,尉头国受莎车挑拨,陈兵边境,抢掠牛羊如何应对。兜提要派军讨贼,班超劝道:“尉头小国胆敢侵扰,必受龟兹指使,我发兵击尉头,莎车必助,战端一开,黑霸天来犯,我处两面作战,形势不利,我意先礼后兵,劝尉头撤兵为好。”黎犀同意班超意见,派国相文宣带上礼品去谈判和好。
这时忽听侍卫来报:“大汉钦差到。”众人立即起身相迎。使臣原来是公孙苗手下郭春。班超见是郭春,心道:不好,此人不辞万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