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应该早点主动去求情?还是像黄老爷说得那样,躲得远远得呢?但是能躲哪去呢?我家在哪一找就找到了,拖家带口的哪能说藏起来就藏起来呢? 朱静道:“大小姐在害怕什么?” 我一愣,道:“我……我有在害怕吗?” 朱静盯着我道:“大小姐你脸都白了,嘴唇一直发抖,还说不是在害怕?” 我咬了咬唇,拍了拍脸,道:“有那么明显吗?” 朱静认真道:“不明显我怎么会这么问你?大小姐在怕什么?” 我摇了摇头,这事朱静不仅帮不上忙,还会令他陷入两难。 我不希望他在主子与我们之间做出选择,便道:“没什么,若是宗柏回来了,那你也尽量少往这么边来吧,我知道他们都不喜欢你与我们有来往。” 朱静凝了眉没答话,这么多年他惯于服从兄长命令,但始终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他会怎么取舍呢? 我最不愿逼人取舍,说实话我还挺喜欢朱静,他比我年长很多岁,为人处事却像个孩子,而且他对我爹,有种令人心碎的忠诚,这种忠诚让我看到他就如看到了亲人。 “哦对了,燕错今天病情大有起色,咱们一起去看看他吧。”我岔开话题道。 朱静笑了,道:“是么?那就好,我正想问呢。” 带着朱静去看燕错,燕错房间窗门大开,风在里面乱蹿。 夏夏趴在桌上睡去了,一篮子的绣帕描了一半多,身上裹着厚厚的棉毯。 朱静啧了一声,像是嫌四处来风太冷,正要去关窗,我拉着他摇了摇头,心疼地为夏夏轻拢了拢肩头的毯子,燕错现在处在热期,大冬天的门窗大开也是为了帮他散热,只是难为了夏夏要在这里挨冻,连个暖炉都不敢起。 燕错的情况与我早上见到时又不一样了,他从脸到脖子红得像吃了一整碗的辣椒。 我不敢碰他,只是低头看着他的手腕,扼腕扣又是一层细绒,但细绒的颜色已不像昨天那样胭红,而是变成了正常铁绣的颜色。 燕错紧皱眉头,虽有冰帕为他除热,但他仍旧满头大汗。 我想为他换下巾帕,但又怕自己身上的水锈会影响他的病情,只能离他远远的。 “朱静,你帮我一个忙好吗?”我轻声道。 朱静道:“大小姐一句话,说帮忙就见外了。” 我指着搭在燕错身上各处的巾帕道:“你帮我将这些巾帕拿下,过盆里冰水后再敷上,这对他的病伤有好处。” 朱静马上捋起袖子,二话不说地照我的话做了。看着盆中那一大块未化水的冰块,朱静的热情却让我的心火热火热。 看着朱静认真又利索的样子,我很想向他解释为何我不亲自做这一切,若是能帮燕错,刀山火海我再怕疼怕烫,又有何不敢走那一回?但我只能束手无策,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要委于别人帮忙。 巾帕换完,燕错的情况比刚才就好了很多。 “帮他擦擦汗吧,流着汗又吹风,容易得风寒。”我又吩咐了一句。 朱静点了点头,依着做了。 忙和完了一切,朱静盯着起绒的扼腕扣皱眉:“大小姐,这扣子——” 我转头看了看换了个姿势睡觉的夏夏,生怕朱静将她吵醒,拉着他往外走,道:“出去说吧。” 到了院中,我承认道:“那就是扼腕扣。” 我看着朱静的表情,害怕看到他露出置疑与惊讶的表情。 但是,朱静却是一脸惊奇,紧张兮兮道:“果然如主将所言……大小姐,那扼扣是不是在小主病时就会生锈,病好后又光滑无痕呢?” 我奇怪了,道:“平时是不是光滑我倒不知道,但这几次来燕错生病受伤,那腕扣的确是锈迹斑斑……我还担心这扣子是个假货,若真是如别人说得那样传奇,又怎会如破铜烂铁那般生锈呢。” 可是我一直不敢说,我本想一直想以这个扣子为傲,绝不想承认它是个赝品,否则我怎么让别人相信燕错此生非凡呢? 朱静激动得像个孩子,跳着拍我的肩膀,道:“这才刚好证明它是真的扼腕扣呀!正常的金属之扣,哪能锈完后光亮如新呢?能出锈绒扬灰,才是扼腕扣的精奇所在呢!” 我皱着眉,看着朱静,一脸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