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老脸一红,对我说:“狗嘴吐不出象牙!别听他们胡说!”
到了我们宿舍门口和学长分了手,我就趁着心情好,端了脸盆准备去我们楼层的公共洗手间把存了好几天的脏衣服洗洗。刚出宿舍门就碰见了刘欣雨,她看了一眼我端的脸盆问道:“干嘛?洗衣服?”
我说:“是!”
刘欣雨问:“要不要帮忙?”
“那感情好!”我把脸盆往她面前一递。
她跺了一下脚说:“给你个竿,你就往上爬呀?你听不出来我这是假客气吗?”
我叹口气说:“书上说的果然没错,漂亮女人没有一句真话!”
刘欣雨对这个不怎么高明的马屁并不反感,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没人,就小声对我说:“你答应过请客的哦!这个星期天,上午十点你到北冰洋冷饮那儿等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不见不散!”
我心头一颤:难道她要向我表白?但我的理智立马就告诉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还能有什么事呢?
绷住一定要绷住!今天星期四,再过两天就能知道了!千万不要失态!我在心里告诫自己道。
稳定住狂跳的心脏以后,我云淡风轻地说:“好!不见不散!”
刘欣雨见我的脸上风云变幻,还以为我要反悔,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在等到我肯定的答复以后,似乎猜到了些什么,说了一句:“龌龊!”然后就踩着精致的高跟凉鞋走了……
剩下我在楼梯口独自凌『乱』,这句“龌龊”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如大仙附体的胡小斐一般能看穿我的心思?还是误会了我的想法?那到底是她龌龊还是我龌龊!
那时候国家实行的是每周休息一天半的工作制度,星期六中午下班的时候,赵大胆招呼我:“小孙,下午有事没?”
我说:“没事!”
赵大胆又问:“会打麻将不?”
我说:“会,但没打过几次!”
赵大胆喜笑颜开地说:“那最好!今天下午一点到胡班长家打麻将!”
我说:“我不认识胡班长家在哪儿!”
赵大胆说:“都在咱厂家属楼那儿,没事,你抓紧时间吃两口,我给女儿送完饭就来带你去!”
看他这么主动的姿态,肯定是觊觎我那二百五十块钱的工资了!可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就说:“好!”
赵大胆的女儿在市一中上高一,就是胡小斐曾经上过的那所高中,离我们厂不远,我还没去过,以后有空的话我一定去看看。
草草吃完午饭,回宿舍的时候,许多工友都背着包出门,他们和我一样家都在下面乡镇,周末一般都坐班车回家。我这周没准备回去,因为家里也没什么事。
在楼梯上我又碰见了刘欣雨,她穿着淡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的体恤衫,马尾辫扎的老高,肩上挂着小挎包,手里提着一个大纸袋,一副休闲打扮。
我说:“回家呀!”
她点点头说:“嗯!”
我说:“那慢走!”
她说:“明天别忘了!”
我说:“嗯!”
……
我们宿舍的那几位除了张军伟是电工得留下来值班,其他的也都回家了。我一个人在宿舍里百无聊赖地坐等赵大胆,就在昏昏欲睡之际,一阵摩托车的喇叭声响了起来。
我猜应该是赵大胆,就从窗户探头往下望去。果然不出所料,赵大胆在厂门口跨着他的嘉陵70摩托车扯着嗓子朝我喊道:“下来!走!”
我『摸』了『摸』口袋,有五十块钱在里边。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五十块钱输完了,我就不打了!我得把下个月的生活费留出来,不能都无私奉献给他们!
我飞奔下楼,到了厂门口一屁股坐在赵大胆的摩托车后座上,赵大胆一拧油门,摩托车瞬时就窜了出去,差点把我甩地上。
胡班长是个女的,三十来岁。家就住在我们厂集体分配的家属楼上,这附近几栋楼住的都是我们厂的人,赵大胆家也在这里。但他根本没有回自己家,领着我直接就进了胡班长家。
胡班长的丈夫不在家,应该在上班,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国营工厂不多,一般的工厂哪有按国家规定休假的?胡班长上小学的儿子在家,十岁左右吧!我看他摊在桌子上的课本是三年级的。
见我们进来,胡班长让儿子把桌子上的课本、作业本拿到里屋去做,她打开麻将箱子,麻利地把麻将倒在桌子上说:“老李一会儿就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门。
赵大胆『摸』了一下下巴上寥寥无几的胡须说:“说曹『操』曹『操』就到!来!开整!”
他说完,胡班长就过去开门。
赵大胆转悠了一下,在胡班长家电视柜上拿了一盒『药』,看了看包装盒,就从里边抽出一板『药』,掰出两粒扔进嘴里,一仰脖吞了下去。
吃『药』不用水直接吞!竟然真有这种『操』作!我虽有过耳闻但真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