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斐给苟战鲲讲了讲室友们的情况,苟战鲲心里就有数了。
凌亦轩挑选室友的眼光还是在线的,三个人都挺好相处。
“提醒你一下——”唐斐在苟战鲲肩上拍了拍,“书亮和贺洪波兄弟俩看似大大咧咧的,实际上也传出过他们喜欢占小便宜的说法,你别为了这事跟他们发生冲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苟战鲲胡乱地点着头,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唐斐还在跟他说,凌亦轩四人的房间分配,除了出资租房的凌亦轩大房东在主卧,书亮、贺洪波兄弟在次卧,每天回来最晚的高飞就住在厅里,他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老唐……”苟战鲲在唐斐膝盖上拍了拍,“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租这么一套凶宅给凌亦轩的?”
唐斐笑了,余光从他脸上扫过:“你发现了?”
“以郝书易的阴险,还有最大受益人嫌疑最大的原则,怎么看都是他吧!”
唐斐正要回答,手机就响了。
“师兄,师兄,我刚传了一份资料到你邮箱里。”靳舟带着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因为太过激动,不止声调拔高,竟然还爆出几个破音,“我终于把这一段理顺了,你先看我写的报告再看资料。”
说完,他也不等唐斐应声,就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
唐斐嘴角抽了抽,强忍着打回去教他做人的冲动,打开邮箱。
邮箱里躺着两封邮件,一封是商业上的邀请函,另一封是带有两个附件的。
唐斐的目光扫过那个压缩包,按照靳舟的提示打开了文档附件。
文档陈述了几条事实:
1.房子的户主卞伟成,正是当年历经“尸走案”和“阴辞调”幸存下来的另一个医学生;
2.卞伟成十五年前携美入住,购买1402和1502上下两间,装修得一模一样,金屋藏娇的地点是1502,一段时间确实混淆了妻子的视听,好几次捉奸行动以失败告终;
3.后来东窗事发,他与妻子闹得不可开交,又不敢真的翻脸,索性借着出差的由头,躲到外地去了,留下一个大肚子的情人,经常面对妻子的谩骂;
4.孕妇临盆难产,因其母守旧最终一尸两命,大着肚子抬上电梯,遗体告别的时候在场只有五个人,卞伟成选择当缩头乌龟并没有出现,妻子在殡仪馆大吵大闹,十分不堪,拜这件事所赐殡仪馆的仪容整理师清晰地记得死者腹部平坦;
5.当够了缩头乌龟的卞伟成,怀着愧疚和对妻子大闹遗体告别现场的反感,从此不再回家,一直住在1502,后来他妻子闹上门来,两个人发生激烈争执,错手杀妻,他本人也受到法律的制裁;
6.入狱之后卞伟成态度积极,却在争取减刑时期频频被人殴打,脾脏破裂回天乏术;
7.死过人的房子卖不掉,但下面一套却可以,于是在卞伟成家破人亡之后,亲戚将1402重新装修,据说还请了外国大师来看风水;1502死过人卖不掉就往外租,但租客没有一个住长久的,基本都是强行退租,租住时间最长的两个也都离奇死在这套房内。
压缩包里的资料,都是跟报告文件有关系的证据,要么是录音,要么是照片和新闻剪报,每一份证据都做了备注,让人看得明明白白。
这是苟战鲲第一次体会到靳舟工作的时候多认真,他觉得自己对靳舟的印象应该刷新了。
“照这么说,郝书易不可能不知道卞伟成的消息。”苟战鲲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我想他发迹之后,肯定想方设法监视卞伟成的一举一动,防止身为另外一个知情人的卞伟成把当年的事再抖擞出来,最后发展到杀人灭口也不是没可能。”
唐斐微微颔首,用赞许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这件事郝书易的嫌疑非常大,但还有另外一件事令人在意。”
“外国大师?”
确实,看风水而已,市里、省里、全国,都有很强的风水大师,用得着出国外去请吗?
退一万步讲,外国的大师,有咱们国内的正宗吗?
十几年前哪有这么开放,卞伟成家的亲戚就算再崇洋媚外,也不至于专程请一个外国大师来吧?
“如果天花板上真的是古曼童,那就说得通了。”唐斐说。
古曼童又称“金童子”,由阿赞把夭折幼童的骨灰加各种不同材料重塑成幼童形象,让无家可归的幼童灵魂寄宿,供养之可保家宅平安。
可如果古曼童不是经由白衣阿赞手中成型,恐怕情况就会截然相反。
再假设,卞伟成的情妇当真是死而复生的阮芳芳,养成小鬼或者古曼童反噬的可能性更重一些……
“看来要等晏明煦那边主动联系了。”苟战鲲恹恹地往唐斐身上倒,“不想了,太浪费脑细胞。”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搬去出租房。”唐斐忍不住要多叮嘱两句,“你记住,你那房间是主卧,抽屉里有个阴佛牌,这东西你就当它不存在,碰都不要碰,让魏紫他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