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经是大明星了,你都已经是娇生惯养的少爷了,你都傍上大款了,为什么还偏偏要来梨园?
卫生间的门被踹开,池旦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脸。
他是池宴安的大弟子,最出色的大弟子,以后有望继承衣钵,掌管梨园的。
他也是池宴安的义子,他名为旦,这是苏佩生已故儿子原本的字,这代表了师傅对自己的看重,也是他一直以来最骄傲的事情。
这些都是他的,他苦苦经营那么多年,绝对不会让忽然杀出来的程咬金破坏掉!
空无一人的卫生间内不安在躁动,一阵忽然出现的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手机铃声叮叮当当的响起,池旦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
是苏佩文。
他颇有些心虚的不敢点接听,师娘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
铃声锲而不舍的响着,池旦还是接听了通话,调整情绪温和道:“喂,师娘?”
电话这边的苏佩文声音略带些清冷,但没有疏离感,反而很亲密:“旦旦,在忙吗?师娘有没有打扰到你?”
池旦往外走,找了个偏僻安静的地笑道:“师娘您说什么呢,怎么会打扰,您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啊,怎么想起来打电话?”
苏佩文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岁月从不败美人,一身轻松的休闲装穿在身上自然舒适,走出屋进入太阳下,修长的白皙胳膊暴漏在外,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的发光。
保姆赶紧过来给太太打伞,苏佩文越过花园朝外面走,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和简单如出一辙,挺拔的鼻梁,殷红饱满的唇,即使年龄有些大,艳气已经褪去不少,只留下岁月打磨后的温柔,但也依旧能窥猜年轻时该是怎样的风华。
苏佩文拎着保温壶边走边道:“师娘今天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一直有些焦心,总想出来走走,旦旦你在梨园吗,师娘煮了些粥过去看看你。”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这边池旦的心跳的飞快。
他紧紧握拳,不安的来回踱步,现在他的确在梨园,瞒是瞒不住,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一定得想办法把简单给支走,不能让他们见面!
司机在门口等着,苏佩文坐进了车内,疑惑的顿了顿:“旦旦,怎么不说话了?”
池旦支吾道:“师娘您现在就过来吗,我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太好,不留在家好好休养吗?”
车内的苏佩文掩唇咳嗽几声,他道:“那些药都吃腻了,总窝在家里也挺无趣的,你这孩子怎么和你师傅一样爱唠叨?”
池旦没有办法,苏佩文看着好说话,其实固执的很,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一般轻易不会改变,说要过来肯定就会过来。
电话结束之后池旦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有些阴沉,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通电话:“喂,霍小姐吗……”
梨园并不清冷,相反,台上台下很热闹,不管是学艺的还是打杂的,人来人往穿梭在这古色古香的建筑之中。
简单在练习吐纳音调,自己也遇到了一些不会的,好在没有过多久池旦便回来了。
他连忙道:“池师兄,我刚刚练习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
简单指问了几个地方音转的问题,而池旦也一一为他解答了,于是简单便自己仔仔细细的记池旦指点的地方,试着融会贯通。
慢慢连在一起试着练,倒也慢慢觉出了趣味。
在这过程中,池旦就在不远处凝望着一身明艳黄袍的青年生涩的练习唱曲,简单在试着唱《贵妃醉酒》,他的身形体态非常好,很是挑人的颜色穿在人的身上不会显得土,而是更明艳,唇红齿白的面容即使不刻意作态,那种贵气的艳丽也能自然流露出来。
池旦眸色幽深,暗咬压根,心中澎湃汹涌。
时间在慢慢流逝,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阳光没有那么盛,简单休息了一下,一旁的小米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大新闻,有些激动。
简单坐在椅子上喝水,小米小步走过来,有点犹豫:“那个,简哥啊,寒哥刚刚给我打电话来,说……”
“说什么?”简单放下水杯,打趣道:“怎么神神秘秘的?”
小米豁出去了:“说老太太今天和霍小姐要过来看戏!”
“噗。”
简单诧异的挑眉:“不会这么巧吧,她们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薛米叶也跟着叹了口气:“寒哥说老太太有可能已经在路上了,他让我们先回去,避一避,您在这儿要是撞到了不好。”
至于为什么不好,想想就知道了。
先不说老太太会不会心血来潮让自己演一出,换一个角度,难保老太太不会觉得作为傅家的媳妇居然穿戏服在这儿唱戏有辱她的颜面。
简单站起身来,没多犹豫:“我去换衣服。”
台侧的池旦见到简单要回去了,忙到:“简先生这是要回去吗?”
无论何时这位师兄似乎都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