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表情鲜活的陈千秋,突然如同雕像一样呆滞的站在那里,她高举着手上的天平,眼神迷蒙,嘴角带笑,看着就像陷在一场无止境的美丽噩梦中。
而一同陷入的,还有那似乎无处不在的震颤。
“她这是怎么了?”脚下虽然平静了,可是程佛衣却并不平静,他想要靠近陈千秋判断她现在的状态,可是还没有靠近,就被疯狗拦下了。
“她的意识不在这里,你就算过去也没用。”
意识?
“你知道献祭天平?”虽然是疑问,可是程佛衣却能觉得那些寻不到头的答案,能够从他这里找到端疑。
“没用的。”疯狗说,“你从我这里得不到更有用的消息。”不是他不说,而是他脑袋里的东西被遗忘的太多,可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好像知道一同进入那种意识的方法。
疯狗看看已是风烛残年的金天,又看看被程佛衣控制的宋戎,“外边交给你,我去带她出来。”
“你能拿出什么来哪?”
我很确定周围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我就是听到那个声音在对我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你想要什么!”手撑在嘴边,我对着眼前的虚空大声的喊了一句。
可这里实在是太空旷了,喊出的声音隔了一会后才从远处悠悠的传来。
一只纤纤玉手,从头上那无尽的白雾里穿过,安静的垂落在我面前。
“你在找我吗?”
“你是谁?”
“有人叫我神器,也有人叫我献祭。”
难道说话的这个是献祭天平本尊?
怎么可能!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如果你是献祭天平的话,你能帮我嘛?”我看着那只垂落在我面前的手掌,“我的朋友死了,我希望,他能重新像从前一样。”
“可以啊。”我听到那个声音这样说,“可是你要给我什么哪?”
“你想要什么?”
“要你最珍贵的东西。”
最珍贵的……
集香盒被我放在天平上,我记得当初那个红衣女子,灵犀,好像也将集香盒放进天平里过,可问题是当初的天平并没有就此平衡。
“你最珍贵的东西真的是这个吗?
“当然不是。”我看着放在天平里的集香盒,“她对于我来说,虽然不是最重要的,可是它却一直都在陪着我,所以仅仅是这点,我觉他也能称得上最珍贵。”
对面的献祭天平没了动静,就当我在静候答案的时候,放在天平上的集香盒却就此消失不见。
我心里一松,消失就代表着有用。
“还不够。”那个声音再次开口,只是这次冷寂了三分。
“你还要什么?”
“我要你最珍贵的东西,而不是一个所谓珍贵的空盒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的盒子里面是空的,恐怕被献祭天平发现,所以对方听上去才有点生气。
说到这个……一个天平会说话?
我真的再次怀疑,我现在待着的地方,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可是眼前空空如也的天平已来不及让我去仔细多想。
这一次我放上去的是爷爷给我的怀表,这件一直被我珍藏挂在脖子上的怀表,确实能称得上那句“最珍贵的东西”
这次怀表放上去之后,对方很久很久都没有出声,直到它惊疑了一声,金色天平上的怀表才渐渐消失。
我觉得它一定是在金色天平里看到了什么,突然,我想到那枚青色的鳞片,我好像一直都把那东西留在怀表里。
难道献祭天平认识那个?
“还不够。”献祭天平就像一个贪心的孩子,一遍又一遍的向着大人索要着玩具。
所以那时候的灵犀,才会在手臂之上献上自己的心脏……
“心脏?”
“我已经有了。”那道声音若有所思,就好像在安静挑选着那块肉适合下口。
“给我你的眼睛吧。”那个声音说,“我好喜欢你的眼睛。”
眼睛?
指腹抚过眼睑,这双重瞳不知道多少人惧怕,现在竟然被一个虚假的不存在的东西喜欢了,还真是……
“不给吗?”听不到我的回应,对方好像急了,“既然这样,你可以离开了。”
“我们当然可以离开。”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醇厚如酒的嗓音仿佛是人最为安心的倚靠。
可是疯狗是怎么来的?他不应该在外面。
疯狗一出现,那只原本垂落在面前的手指,重新消失于云后。
“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那个声音对着疯狗问了一次。
“我来这里,是想将他们两个安全带回。”疯狗仰望着头顶上的白雾,“我不是来这里祈求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声,在现实世界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能够用来融化黄金。”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