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咋托的夏天很清爽。
七月末的早晨,凭窗而立,似乎可以闻到从歌那雪山吹来的甘冽微风。
“佑,这东西你随身收好,以防万一。”
打包好上山需要的所有物品,顾砺寒突然从玲珑乾坤里取出一件东西,递到了君佑瑶面前。
君佑瑶好奇地接过握在手里,“枪?”
这是一把银『色』的枪,大小与沙漠之鹰差不多,只是枪柄更长几寸,枪口口径也更大。
顾砺寒也不解释,只是执起她的手,一步步教会她『操』作。
这把枪是他两年前制作的,其实功能上并不完善,所以到如今也没正式生产,不过临时给君佑瑶应急却是可以。
“怎么样?”
“挺不错的,适合我,更适合这次行动。”
三天前她已经帮李九老婆阿满治好了她先天的『色』盲症,甚至帮他们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也诊断了一下,确定小孩子没有遗传母亲的病。
一家人既震撼又感恩,李九再无二话,双方商定今天七点就出发去寻找莲慈墓。
一行人约定在莫拉镇三里外的十字亭汇合。
顾砺寒租了一辆越野车到底汇合点,李九那边已经到了,开了一辆狂野路虎在路边等,见到两人,车里坐着的三个人都一起下了车。
“韩小姐、叶先生,给两位介绍一下。”李九领着另外两人到他们面前,先指着那个有些面熟的白面书生型的男人道:“他是李萧然,是我五服内的堂弟,你们应该还有点印象,之前在医院碰过一面。”
“陈爷爷的主治医生?”
君佑瑶和顾砺寒都是过目不忘的人,自然认得出这男人。
和李九商量时,他们没要求他带上谁带多少人,让他自己决定,所以李萧然会出现他们事先并不知情。
“对。”
李萧然这时『插』话道:“两位放心,别看我文质彬彬一副弱鸡模样,其实我和阿九一样,从七八岁开始就跟着叔伯他们一起活动了,你们一定好奇我为什么现在改行当起了医生?”
他拖了拖眼镜,嘴角勾着一抹煞有其事的苦笑,摊了摊手道:“原因也很简单,这两行不是都讲究四个字望闻问切吗,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将两者结合,取长补短啊,所以高考后脑子一抽就学了医。”
这人长相清秀,和皮肤粗糙黝黑的李九真的像两个世界的人,不过『性』格倒是开朗,擅于自黑。
李九笑:“萧然的鼻子特别灵,我们这行闻即是闻气,可以从泥土气味中辨别墓葬一些情况,萧然在这方面是我们这儿最强的。”
其实原本他是不准备让李萧然跟着来的,但他无论如何要跟来,其实说到底莲慈墓一直是萧然一家的心病,因为萧然爷爷当年是和他祖父一起下的墓,最后和一大群兄弟都被留在了那里面。
当年从墓里逃出来的只有他祖父一人,虽然因为染了阴煞,又受了极重的伤,没多久就不治身亡了,但好歹留了个全尸。
萧然和萧然他爸这些年曾多次请求他爸带他去找莲慈墓,他想去祭拜一下他爷爷,当然能找到老人的尸骨最好。
不过那地方实在太过凶险难测,他祖父弥留之际虽然口述了莲慈墓的大致方位,这是他身为盗墓贼的习惯,但他千叮咛万嘱咐他爸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靠近那里,所以一直没能成行。
这次要不是他欠了韩琼那么大一个人情,也绝对不会去轻易触碰那个禁忌。
“他是陈塘,你们可以叫他猴子,我手下的兄弟,他身材小但身手还算凑合,他的骨头比常人要软,动作灵活伶俐,在探墓寻『穴』这方面很有一手。”
介绍完李萧然,李九又指了指那名身高大约只有一米五左右,身材十分瘦小,脸型有些尖嘴猴腮的男人。
陈塘的长相是典型偷鸡『摸』狗的坏人脸,给人的第一印象会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但他本『性』却有些内向害羞,李九刚提到他就脸红了。
君佑瑶和顾砺寒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态度温和地冲他笑笑点了点头,反而惹得陈塘的脸更红了。
“那我们这就出发了。”
介绍完双方情况,五人也算相互熟悉了,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还要在日落之前赶到西玛山脉主峰歌那雪山山脚,没时间耽误。
所以李九大手一挥准备出发。
但车子还没开上路,后方就传来一阵发动机轰鸣声。
只听一道略有些悠绵的声音同时传来:“九爷,有大生意怎么不喊老道?你这事可做得不太地道了啊。”
李九一听眉头大皱,从车窗里探出头去,只见几米之外那辆车里玄诚老道那厮正冲自己的方向笑得一脸慈和。
“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咋托地区的人民多数信奉长生天,在这里道、佛两派并不繁荣,只有少数佛寺、道观比较出名,而面前这玄诚道人便是少数道观之一清净观的观主。
先前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