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家子大大方方的坐上餐桌时,作为主人的谢安俊和君佑瑶谁都没给这五人一个好脸『色』。
谢安俊仿佛没看到他们一般,和蔼的对顾砺寒三人笑道:“小寒、天成、阿平,你们吃好喝好,不要跟我客气,难得你们还记挂着老头子,特意来陪我这孤寡老人过年,不像有些人啊,几十年了无音讯,还不如死了呢……”
“外公,大过年的别说丧气话了。”君佑瑶浅笑着夹起面前的小排放进了谢安俊的碗碟里。
“佑佑说得对,来来来……你们都尝尝这个四喜丸子,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佑佑从小最爱吃我做的这道菜了……”
说话间,谢安俊已经拿着调羹布起了菜,热情洋溢地将那几个饱满的肉丸子一一分到了顾砺寒他们的碗中,彻底把谢一阳等人无视了。
顾砺寒和靳天成都是人精,自然听出了祖孙俩的话里有话,虽然不了解事情,但多少也猜得出大概,也顺着谢老爷子的意思吃吃喝喝了起来。
谢一阳一家自进门后就没得到过任何一个善意,厚着脸皮进了屋上了桌直接就被当成了隐形人,君佑瑶几人吃吃喝喝好不热闹,就越发显得谢一阳五人尴尬得仿佛闯入了别人家的晚宴。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谢安俊对这个曾经引以为傲的大儿子早就已经彻底死心。
不过显然有些人的脸皮厚比城墙,机关枪也打不穿。
“佑佑,你不给舅舅舅妈介绍一下这三位客人吗?”谢一阳干笑着看向圆桌一角上喝着糯米甜酒的君佑瑶,眼神晦涩不明,仿佛没有感受到这诡异的气氛。
君佑瑶眉梢轻动,如蜜桃一般的唇勾勒出轻薄的弧度,神情疏离得像面对陌生人,其实对她来说,谢一阳一家确实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别说素未谋面的谢明音谢明乐两兄弟了,就连谢一阳这个亲舅舅她就只见过一次,还是两辈子加起来的唯一一次,那次还是因为家里有块老田要被国家收去,村里通知了他他才匆匆赶来。
可见其孝心如何‘感天动地’?
既然上辈子谢一阳一家压根不曾出现过,为什么她重生后他们一家却回了家?
呵呵。
“他们是我的朋友,这位先生不必在意。”君佑瑶淡淡回答,一点也没有为他们双方介绍一下的意思,她甚至称呼谢一阳为‘先生’,半分把对方当亲人的意思都没有。
谢一阳从始至终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仿佛皮影戏上的剪影被强风撕裂一道口子,扭曲成荒诞可笑的一幕。
君佑瑶夹着菜,咬得脆生生。
“……你这孩子,我是你亲舅舅,叫这么生分干嘛?我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可对舅舅喜爱亲热得很,我离开时还哭得一塌糊涂呢,莫非小姑娘长大了害羞了?”为官二十年,谢一阳的养气功夫也不容小觑,笑脸在一瞬的开裂后又毫无破绽地挂了上去,状似亲密的调侃着君佑瑶。
“我家乖孙那时候才多大,怎么可能记得住好几年前只见过一面的一个陌生人?”
君佑瑶还没说话,谢安俊就冷笑着讽刺了。
这一句话多少隐含着老爷子这些年的怨气,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到头来却是个白眼狼,谁能不怨不恨?
谢一阳也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谢安俊的怒气,他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吃得自得其乐地顾砺寒三个外人,咬了咬牙,示意他媳『妇』巩梦一眼,两人一起站了起来。
“爸,儿子媳『妇』敬您老一杯。”谢一阳夫妻俩手里分别端着一杯酒看向谢安俊,“我知道这些年我忙于工作疏忽了对您的照料,您心里有气有怨我不怪您,您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都受着,忍着,只要您能原谅我,别为了我气坏了身子。”
他说着抬手喝下了杯子里的酒,巩梦也跟着他一起喝完了。
谢安俊依旧冷着脸不说话。
只听谢一阳接着说:“我知道这些年老二家的都不管您和佑佑生活,我和梦儿商量过了,等过完年就接你们一块去沪城生活,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放屁,谁愿意跟你们去沪城,老头子不稀罕。”谢安俊二话没说开口就是拒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有什么事是想不通的,谢一阳要是真这么孝顺,早些年干嘛去了?非得等到他乖孙凤凰腾达了才出现?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公公,我和一阳是真心实意想给你养老的,我们知道这些年没来看望你可能伤了你的心,但除此之外我和一阳并未亏待过你,你的赡养费我们从来没少过一分。”这一回开口说话的是谢一阳的老婆巩梦。
对君佑瑶来说她是个陌生人,但不得不说她长得不错,穿着得体,保养得更好,眉宇间一股掩藏不住的傲气,典型的官太太做派。
她说这番话时语气稍硬,倒不像再求谅解,反而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
谢一阳似乎也觉得老婆语气不够好,轻拉了她一下,对她摇摇头,轻喃了一声,“梦儿。”
“一阳,我知道你难做。”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