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给她剪完头发, 想给她拍几张发朋友圈,辛小真拒绝了,东西买太多,她叫了商场的人帮忙送货上门。
回家后,辛小真清点了物品。尽管克制了自己,但零零碎碎买了点衣服和生活用品, 也花了一万多——光是一套蚕丝被就要三千, 她还在感慨:“买这么多东西,才花这么点钱。”
要知道她喜爱珠宝,常常买个戒指、项链,都要挥霍上百万,每天出门前必先搭配应景的服装首饰。
清点完, 辛小真才空出闲暇接罗秀莲的电话。
“小真,你终于接妈电话了!”罗秀莲声音着急, “你怎么这么久不回家?你去哪里了?妈妈没有你同学电话,你是不是在同学家里啊?”
“我不在同学家, 我在派出所。”
罗秀莲更是着急, 当即喊道:“派出所?!你这孩子!你闯什么祸了?”
辛小真把吸管插-进酸奶瓶,边喝边平静地回答:“我没闯祸,我是去报案。我告诉警察继父家暴我, 警察叔叔说要抓他, 如果他还敢打你, 他就会判刑。”
罗秀莲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痛心地道:“辛小真, 你是在害你曾叔叔……他赚钱养你、养家,你怎么能……”
“……你告诉他,告诉他我报警了!如果他还打你,他马上就会坐牢!”
“……小真,欸。”
辛小真感觉心脏有些抽疼,这应该是原主的感情吧。
“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回去了,不用担心我。妈,如果你想通了,就别管姓曾的了,以后我赚钱养你。”
罗秀莲沉默了,除了女儿,她还有两个儿子,她没办法狠心抛弃任何一个孩子。顿了良久,她才哽咽地道:“小真,你回来吧,不要跟你曾叔叔顶嘴,他就不会打你,你……”话音未落,辛小真就把她的话打断了,语气尖锐:“他为什么打你女儿?因为你女儿在保护你!可是你宁愿看着你的孩子被打,也不肯带着她离开!”
罗秀莲哑口无言:“小真……”
“不说了,挂了。”
把手机丢在一旁,辛小真就没有再理来电。在她的梦中,原主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去求助,她甚至鼓起勇气走进警局,告诉警察自己和母亲一直被虐待的事,最后民警去他们家里,对曾国栋口头教育一番,告诉他这样犯法,就走了。
后来一段时间,曾国栋的确没有动手,但他是个酒鬼,醉酒时难免会发疯,打罗秀莲的时候,原主就会冲过去替她挡着,用憎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继父。
原主身上的伤,就是不久前曾国栋喝醉时打的。
做缩胸手术前,原主曾听见曾国栋打电话,在跟人商讨女儿的价格。
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所以死在手术台上,反而是一种解脱。原主到死都想着要带妈妈脱离苦海,可对于罗秀莲那样的女人……懦弱了那么多年都不曾反抗,现在自然也不可能。辛小真没有兴趣做无用功。
睡梦中,她再一次成为原主,一些细枝末节的记忆涌入脑海,甚至在梦中和原主面对面交谈。
原主哭着恳求她:“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我想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救救她吧,我想带她离开家,我想考大学……”
这梦真的假的?
头疼地起床,辛小真走进盥洗室洗漱,站在镜子前,她注视镜中那张标致脸蛋,正是梦中那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的漂亮女孩。
她求自己救救罗秀莲。
辛小真盯着镜子片刻,自言自语:“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两个小时后,辛小真走进一家律师事务所:“有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吗?”
一位律师助理站起身,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戴着墨镜的、看起来还在读书的年轻女孩子:“您好,是您要打离婚官司……?”
“是我母亲。”辛小真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青春气十足的清纯脸庞,“她长期被我继父家暴。”
她没精力去跟罗秀莲还有曾国栋纠结这种事,只能先花钱为罗秀莲找好律师,罗秀莲不敢离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还有其他两个孩子,最小的弟弟才五岁大,是个小哑巴。
如果离婚,孩子给她,她没有能力照顾,孩子给曾国栋,她根本不会放心。
听她说明委托,律师助理就带她去里面的办公室找到了律师
“这是我母亲电话,这是家庭住址。”辛小真把信息一一写下,“这是两个孩子的名字,大的那个读初中,十三岁,小的那个没有读书,五岁大。”
律师点头表示了解:“根据相关规定,官司要当事人委托才可以,请问为什么是一个未成年人来寻求帮助,你们家大人呢?”
“哦,我最近离家出走中,她不想离婚,但我看不下去了。律师费我会支付,你们联系我母亲的时候,编个基金会的名头——就说是Mindy基金会为她提供的帮助。”
Mindy是她的英文名,基金会是她二十岁那年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