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陆爱国不在家,做这件事情正好合适。省的他在旁边苦口婆心的规劝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都乡里乡亲的……
何小西锁了村部的门,去大食堂吃饭。吃饭的时候问她哥:“疤瘌眼还天天都去褚乾东媳妇那过夜吗?”
何小东正喝着汤,呛得直咳嗽。
不知道是呛得还是怎么了,脸一下子变得比春节时候门上贴的春联还红。
他没想到妹妹问的问题会这么生猛。他们这桌除了他们家的人,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呐。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问这种问题。
何小东一边咳着,一边拿眼睛瞪她。
何小西回瞪他,怕什么,她问的声音又不高,别人听不到。
再说了听到又能怎么样?这件事都是公开的秘密了。褚乾东媳妇跟他娘因为这事吵架,邻居家都听到多少回了。
要说这种事闹得这样沸沸扬扬的人尽皆知,也是少见。
婆家人昭告天下自己儿子头上顶一片大草原的,有。但是,那都是打定主意要离婚的才会张扬出去。
像这种闹腾这么厉害,最终却不愿意离婚的,估计三五个村,十里八乡只此一家。
褚家是决定这样的媳妇一定不能要了,所以闹得厉害。但是架不住褚乾东是个痴情种。
坚定不移的相信他媳妇是清白的,是他家里人受到有心人的蛊惑和挑拨,为难他媳妇。
只能说褚乾东媳妇太不知道珍惜。
但是已然闹到这种程度,覆水难收。儿子却坚持不愿意离婚,这事就僵持住了。
按照何小西的想法,奸情已被拆穿,怎么着也得收敛着点。减少嫌疑,等风头过去了再继续。
何小西有此一问,就是担心两个人不敢再偷情了,她抓奸在床的戏码就没法演了。
何小西做了水洞村的带头人,也有坐这个位置的不方便之处。
以往大家有什么八卦话题要扒的时候,也会跟她聊家几句。现在可好,颇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意思。大家聊八卦都避开她了。
“怎么不去?疤瘌眼天天都去。”马氏说着她知道的消息。
“还去啊?褚家的人不管吗?”何小西好奇的问着。
这话问的是褚凤雏。
褚凤雏跟褚乾东家是一个褚。褚姓是落户水洞村才三四代的小姓氏。褚凤雏家跟褚乾东家还没出五伏呢。
按说这么丢人现眼,让家族蒙羞的事,做为近房都得关心关心。
褚凤雏也被何小西问地满脸通红,装作没听到她的问话。
何小西猜想着:或许是褚乾东媳妇这段时间在水洞村一时风头无两,有些膨胀了。大概觉着这水洞村天老大她老二快装不下她了。
所以虽然被撞破奸情,但是丝毫不收敛。反而越发大胆起来。明目张胆的天天把奸夫疤瘌眼拉回家去住。
只要去就好。疤瘌眼要是不去了,何小西反而没法整治他们了。
这件事只看结果就好,又不是吃中药或选茶叶,不同产地效果不一样。需要追根溯源。
何小西见褚凤雏不说,也就不再追根究底。
“哪能不管呢?她老婆婆天天晚上搬个凳子就坐在她屋门口看着,还让她给骂了好几次呢。”马氏接着爆料。
何小西觉得自己的三观有些碎裂。
“她骂她婆婆什么啊?”柳氏问道。大晚上往家招野男人还有理了不成?
不仅柳氏和何小西好奇,春草也好奇,盯着马氏等答案。
柳氏和春草都是寡言少语的人,天天就是埋头干活。很少往八卦堆里凑。所以最新的消息不知道。
马氏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知道褚乾东媳妇往家引野男人,还能怎么骂她婆婆。
春生媳妇坐在隔壁桌。听到他们这边说话,插话帮着众人解惑:“褚乾东媳妇骂她婆婆‘我知道你们都在传我的谣言,败坏我的名声和清白,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没门,你个老虔婆,你作死,好好的没点事就想给你儿子找顶绿帽子戴,
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把我挤走换个儿媳妇吗?你这种坏心眼的老不死的,老了死了都没有人埋,我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
我们这是正常讨论工作,怎么就不能往家里来了?我还就得让他来,光明正大的来,我不让他来了才显得我心虚呢。”
什么工作白天讨论不了,讨论不完?非得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一个屋里去讨论?
春生媳妇想来是现场观摩以后回来的,学得惟妙惟肖。
何小西拿在手里的窝窝头都忘记往嘴巴里吃了。
临近几个桌子上坐着的人,表情都跟何小西差不多。
别人怎么样何小西不知道。她自己已经碎了的三观,是直接炸裂成渣渣了。
何小西觉得可以给褚乾东媳妇一个,“水洞村史上最彪悍女人”的称号了。
可以称得上前无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