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钱大串出事,钱春梅也会劝说。
但是,钱大串总是不以为然的跟她说:“姐你不要听我姐夫吓唬你,他就是不想让你管我,
他现在发达了,觉着咱们家配不上他了,看不起咱们家,他不就是怕我占他那点光吗?至于这么埋汰我。”
“他就是个白眼狼陈世美,想想以前你们家穷的时候咱们家也没少帮衬你们,现在就想甩开我们,
这么没良心的人你还看不透他,还帮着他,姐你就是太傻了,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钱春梅没什么见识,一直听信娘家人的话,以为丈夫当上乡长就无所不能了。能帮着弟弟摆平所有事。
如今听到何小西的话,幡然醒悟:原来并不是她认为的那样。
回到家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把陈丰年伺候的跟太上皇似的。
陈丰年吃着他媳妇双手奉上的饭,疑惑的偷眼往她那边看了好几次。
陈家的气氛诡异,几个孩子都觉察了。
一家人都不说话,几个孩子互相对视着。两个大人互相偷看。家里鸦雀无声,只要碗筷碰撞的声音和四处飘飞的眼神。
吃过晚饭回到房间里,陈丰年问钱春梅:“你在水洞村这一段时间还习惯吧?工作做得怎么样?”
以为她是在水洞村闯了祸,不敢跟自己说。
“挺,挺好的,习,习惯。”钱春梅磕磕绊绊的回答道。
陈丰年听到她结结巴巴的回答,就没有接着往下问。因为摆明了是有事。
决定明天见到水洞村的陆爱国亲自问他。
转移话题问他媳妇:“你最近文化课学的怎么样?认识多少字了?”
钱春梅松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识字本拿出来给丈夫看。
陈丰年拿着识字本考教她。两个人头对着头,一个问一个答。
外头几个孩子第一次没有听到房间里传出来吵架的声音。
从门缝里看到两个人温馨的一幕,都放心了。各自去做作业。
爹娘经常吵架,又看多了周围干部家庭离婚,孩子们都担心他们的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分崩离析。
陈丰年工作忙碌,极少有跟钱春梅这样亲近的时候。两个人的地位和文化差异越来越大之后,共同语言越来越少。
加上陈丰年对于她娘家有意见,两个人共同的话题大多就是关于她娘家的。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陆爱国也不知道钱春梅出了什么事。受到陈丰年的委托,回去帮他问何小西。
何小西基本确定,钱春梅的异常是因为心虚。
告诉陆爱国:“好事,改造初见成效。”
陆爱国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字不落的说给陈丰年听,陈丰年点头,表示知道了。
何小西打算收拾一下钱大串,试探一下钱春梅的态度。
或许是冥冥之中有神明知道了何小西准备收拾钱大串。安排他特别配合的出了点意外。
这回真是意外,真不怪钱大串。
如果真要怪,就怪他时运不济,运气太差。或者怪他不合时宜的怜香惜玉。
金枝原本想从他这里捞点好处的。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处没捞到,还被发配到城里扫垃圾清理厕所。
金枝自诩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哪里做过这样腌臜的活计。
忍受了两天之后,再也忍不住了。
也顾不上正在跟钱大串置气了。再次使出浑身解数勾引钱大串,让钱大串帮着她干活。
至少得把打扫厕所的活帮她干了。实在是太臭,太难闻了。那味道恶心的她受不了。
钱大串色迷心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要做个臭烘烘的风流鬼。就把金枝打扫厕所的那份活给揽了过去。
可是金枝打扫的是女厕所,跟他们男子这边打扫的男厕所不是一个门。
事情就是这么寸。这天早上天还没有亮,几个人就开始打扫厕所了。
往日里他们也是这个时间开始打扫厕所。不然等人们都起来以后,厕所里就要排队了,就没有空隙让他们干活了。
金枝进女厕所不用先站在门口问一声:里面有没有人?
钱大串打扫女厕所需要先问一声,免得闯进去里头有女人。
因为若是衣裤整齐的女人还好,若是正在蹲坑的就麻烦了。
往日问的时候基本都是白问,这么早里头不会有人。前大串起得早,这会正困得晕头晕脑的。就忘记先问一声了。
他没问,一头扎了进去。
“啊……。”女厕所里传出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就是女声的大声嚷嚷:“抓流氓,有流氓……。”
高亢的女声惊醒沉睡的城市,划破初露晨曦的天空。
慌忙折头往外跑的钱大串,被早起的路人摁倒在地。
如今的人逮到流氓之类都是不管青红皂白先打一顿再说。
见义勇为的人们不管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