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找到陆爱国商议这件事情。改水田的事如果办好了,是一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
只煤城这一个地方,这一个清泉河流域,就有许多跟水洞村这种情况一样的土地。种地怕涝害,不种又撂荒。
而且,本地的雨水一般来讲都集中在七八月份。那时候正是水稻需要雨水的时候。水稻可以跟冬小麦套种。一年收两季。
六月之前雨水少,种麦子正合适。六月之后雨水多,种稻谷正合适。
“好事是好事,就是咱们这边能不能种水稻?咱也没有种子,也不会种啊。”陆大嫂说。
陆爱国沉吟不语。
“水稻种肯定能种,江浙两省都种水稻,他们那边离咱这边也没有多远,从季节变化上来讲,应该具备种水稻的可能。”陆爱国回答。
“那块地当初丈量土地的时候,因为是荒地,也没定下来归哪个村?”陆爱国说。他关心的是地的归属,而不是能不能种稻谷。
他就怕他们费尽力气把地整好了,变成熟地了,别的村再用来争就麻烦。那样的话,他跟村里人没法交代。
这块地归属不明,也是何小西现在就要把它拿过来种的原因之一。
后期,国家人口越来多。从四亿人口猛增到十四亿人口,土地变成稀缺资源。不可再生,不能复制,价格猛增。
这块地成为一块肥肉,三家在争。一家是水洞村,他们村跟这块地隔着一条河。另外两家,一家是李窝村,一家是李家庄村。
那两个村子,跟这块地隔着一条铁路,通过一条涵洞相通才能过来。所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村都说这块地是自己个村的。
按说离水洞村最近。但是本地有俗语:隔河千万里。意思就说隔着一条河,距离就相当于有千万里远。
最后三个村子发生了械斗,用械斗定输赢。另外两个村子,争勇斗狠没斗过当时做水洞村村长的陆艳明。地被陆艳明给争了过来。
今生何小西准备先下手为强。在大家还都没有反应过来,没意识到土地的重要的时候,先把这块地揣到水洞村的兜里。
名分定了,以后谁再来抢,都抢不去了。
如今各村交公粮,是按土地面积来交的。所以荒地没有人争。大家都怕争过去,要多交公粮。
“就是因为归属不明,咱们才得做点工作,把归属定下来,然后咱们再去开垦,咱们这可以作为水稻种植的试点先行一步,
说不定还可以在政策上要求一点支持。”何小西在给陆爱国洗脑。试点期间极有可能不用缴公粮。不管打下多少粮食,都是自己的。
好处是明显的,根本不用洗脑。陆爱国心里已经倾向于想干这件事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指导的人员。
另外一件事,就是得给上级领导也洗洗脑,找到支持他们的人。
不过这件事情如果做好了,也是一件政绩。应该会有人,愿意支持他们。
陆爱国揉着额头的动作,变成扶着下巴。何小西就知这件事成了。陆爱国这一关算是过了。
“咱们把村里人召集一下,跟大家说说这事,看看可行不可行。”何小西提议。
“不,不,不,暂时这件事不能对外公布,等咱们把这个土地归宿的事定下来,再对外公布,别走漏了消息有人跟咱们争。”陆爱国否决了何小西的提议。
先定归属,再开村民代表会。
他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说何老六那一伙人被抓了起来,但是他们家其他成员还在。不是直接涉案的人员,并没有被抓。
说不定这些人就心存怨恨,会在这件事上给他们捣乱。
另外还有褚运白那样跟他们不是同道的人,也不得不防。
正商议着这事呢,外头有人进来了。是陆金鹏和柳得全,带着一个市局的人。这人何小西认识。
柳得全进来就说道:“姐夫,何小南跟柳金柱两个人逃跑了,这位公安同志,过来跟咱们调查一下,看看他有没有跑回来。”
何小西蹙眉:怎么会让何小南跟柳金柱跑了呢?这两个人应该不会偷跑回来村里自投罗网。
柳家公姆俩现在还在土楼监狱,水洞村除了何中槐父子俩,没有人会窝藏他们。何中槐父子俩窝藏他们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两个人自己都顾不上嘴了,哪里会顾着他们?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们俩或许不会跑回来躲藏,但是说不定狗急跳墙,跑回来报复他们。
驻扎的部队和市局的人都走了以后,村里安保这一块人员的缺口有些大。
水洞村里白天人员要出去干活,或是在冰窖那里劳动。干了一天活,晚上就不能再巡逻,需要好好休息。
何小西觉得,何小南两个人若是要报复,首选就是他们兄妹俩。
陆爱国也想到这一点,说:“拥军媳妇,你是不是搬回来住些日子?”
何小西觉得没必要。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与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