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艳明要是不糊弄何小西,何小西还不高兴呢。他这么一糊弄,何小西就知道他心里有鬼了。
何小西做哀愁状:“唉,本来以为走一趟能收点子东西呢,现在看着,这一趟白跑了。”
何小东以为她是真愁,劝道:“收得不少了,本来就是打算能把艳明那个大车店用的棉花收够了就可以了,现在还剩这么多,够好的了。”
误打误撞帮着何小西,在陆艳明跟前表了功劳。
陆艳明摸摸鼻子,只能认下欠了这份人情。
何小西又絮絮叨叨了半天,强调他们此行的艰难。才放过陆艳明。
何小西看看这里,觉得到处都是安全漏洞。
对陆艳明交代:“艳明哥,这么多东西放在这边不安全,你去找得全哥,让他给你派几个民兵过来。”
几百块钱的东西呢。这里离村子又远,出点什么事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用这么麻烦吧?我晚上也住在这里,我跟二伯两个人,这点东西还看不住啊。”陆艳明不以为然。觉得何小西是小题大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小西见过为财害命的例子多了。几百块钱,放在后世或许不够一顿饭钱。但是在这个年月,却是一比巨款。
何小西不啻用最坏的心思来揣摩一个人。在她看来,为了这注横财,不算外村的,只水洞村愿意铤而走险的就不下十人之数。
“癞痢哥,你要是嫌麻烦,回头我让我哥去得全哥家跑一趟。你的小命不值钱,我们不能让我们二伯陪着你。”何小西直接给了陆艳明一针锥。
这人就是不被别人剐刺几句不舒服斯基。俗称贱骨头。明明不费什么事,稳妥点不好吗?偏偏就喜欢懒省事。一旦出事就后悔莫及。
旁边陆爱国听到了,说道:“小心无大过,还是让得全派两个人过来吧。”算是把这件事定下来。
正往河对岸搬着,何大毛过来了。跑得挺急。过来以后拉住往船上扛东西的何小东。“哥,我有事跟你说。”
何小东只得把扛到半路的大包又扛了回来。跟着他回了大院。何小西也赶紧跟上去。
何大毛一贯吊儿郎当懒散的让人想扇他两巴掌。他如果露出这种火烧腚一样的焦急的神情,不用说也是重大消息。
何小东噗通一下把大包扔在垛堆上,就跟着何大毛进屋了。
“哥,何领群那个表子养的,要算计咱们家的货。”何大毛接过陆二伯给倒的水,喝一口润了润干哑的喉咙。说出惊爆的消息。
陆爱国的眉头都紧紧的蹙起来。
“他们那些人里头,有一个人擅长上墙,据说有鼓上骚时迁的本事,能飞檐走壁。”何大毛接着说道,还伸手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动作。
“不用锚勾,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翻墙进院,号称能把人扛走都没有人知道。”
何大毛的话让陆艳明吓得脸色煞白。扒皮精爱财,若是丢了财,定然比丢了命还难受。想想刚才还满不在乎的跟何小西说话,就一阵后怕。
“消息确切吗?他们什么时候来?”何小东问。
“消息确切,今天晚上就会来,他们怕你明天就把货搬走了。”何大毛回答。“哥,咱们怎么办?让老子抓到,揍死这个小舅羔子。”
何大毛本身就一身痞气。以往只有他算计别人的,如今居然有人胆敢太岁头上动土,让他如何不恼火?
“哥,我去何领群家,堵着他把他揍个臭死,一把火把他的牢丘子给他点了。”何大毛提议。
牢丘子是本地土话,指得是牢房。在这里说的是何领群家的房子。
何小西咳嗽两声,提醒何大毛说话注意些。别什么话都胡咧咧。万一何领群家房子自己烧了,何大毛今天说这种话,以后也脱不了嫌疑。
听到何小西的提醒,何大毛赶紧禁声了。献媚的问何小西:“妹子,你说这事怎么办?”后头又加一句:“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除了陆艳明,这院子里都是自家人。也没有男人说话女人不能参与的规矩,都齐齐看向何小西,看她对这件事怎么说。
“何领群终归是个祸患,能趁这次机会把他除掉也好。”何小西说。何领群是何老六的爪牙,先把他拔掉。
等他们把何老六的爪牙全部剪除掉,就可以对他动手了。
水洞村若是想团结一心共同进步,就得一步步把这些害群之马清除掉。
大家对何小西的提议都没有意见。尤其是陆艳明,恨不得对何领群除之而后快。胆敢往他的东西上伸手,爪子给剁掉都不解恨。
“九哥,这事就这么办吧,抓住这龟孙,判他个几十年。”陆艳明恨恨道。
说到判几十年,何小西想起来盗窃罪是以盗取的东西的价值来判罪的。赶紧提醒何小东:“大哥,赶紧去跟何涯他们说一声,
东西别往对岸运了,全都扛回来。”价值一千多块钱的东西呢,够他们把牢底坐穿了。
这种事情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