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以前,陆大妹再做不出偷偷使眼色的动作来。跟着何小西熏陶这些日子,何小西的招牌动作,如今也被陆大妹学了去。
在陆家,何小西还用不着看谁的眼色过日子。所以,虽然陆大妹给她使了眼色,何小西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他们走后,家里除了陆二妹又丢一次,也没发生什么事。陆二妹的锅,再怎么扣也扣不到她的头上吧?
“大嫂,我们从豫省那边带了点烧鸡回来,给大伯二伯他们送点去吧?”听到何小西的声音,陆大嫂和陆二嫂都从锅屋里出来。
跟在她们后头出来的是陆二妹。斜着眼睛打量何小西,满脸的不怀好意。何小西正寻思着:这又是要生什么幺蛾子?
堂屋里就蹿出一个人影来。何小西一看,原来是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闫氏。
不该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闫氏出现了,还有满脸得意的陆二妹。何小西心里觉得好笑。这是专程等着她的吗?
陆大嫂和陆二嫂分别给两个大伯家送烧鸡去了。
烧鸡都用荷叶包着,一只只油汪汪的。闫氏吞了一下口水,之前酝酿了好久的话就忘记了。陆二妹只能不停的挤眉弄眼给她递眼色。
“二妹,你怎么了?被打出毛病了吗?眼睛怎么回事,怎么直抽筋啊?”何小西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捡她痛处戳。
“娘,你也真是,二妹都这么大姑娘了,有什么事说说就行了,你和爹怎么能当真的打啊。”听着这话,显得何小西又大度又贤惠。
先给闫氏母女几针锥,把她们能扎漏气扎漏气。不能扎漏气也先下手为强让她们难受难受。别人难受总比自己难受强。
陆二妹对闫氏这个猪队友也是无语了。只能自己赤膊上阵:“有你这样做儿媳妇的吗?到处乱跑,一点妇德都没有……”吧啦吧啦。
何小西听着也不回嘴,直等到她讲完了,辞穷了。“噗嗤”捂着嘴笑出声。搞得自己跟道德模范似的。谁不知道谁啊?
不得不说,陆二妹还是有点小聪明的,虽然没用到正道上。她这一招搅浑了水,把何小西也拖下水,也算是个好法子。
如果成功了,就等于拉了一个垫被的。大家的注意力会被何小西吸引一部分过去,应该就没有太多的人盯着她了。
奈何她的对手是何小西。何小西的应对之策就是不搭理她。任你大风起,就是不开船。你再兴风作浪,我依旧稳坐钓鱼台。
这个家当家的人是陆爱国。只要陆爱国不叽叽歪歪,别人再哔哔也没用。
要是陆爱国敢哔哔,何小西就敢撂挑子不干。直接给陆拥军写信要求分家。陆拥军敢说个不字,何小西就敢连他一块踹了。
不跟自己站在一条壕沟里的人,要了干嘛。
“二妹,你胡说什么,三嫂出门是大哥让去的。”陆大妹出言维护何小西。何小西:真没白疼这丫头,还知道向着她。
可是,陆大妹的话让陆二妹羞恼。“陆大妹,你就是她何小西养的一条狗,给你根肉骨头你就认她当爹啊?”
“陆二妹,你别太过分,长幼尊卑都没有了,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撒野。”陆大妹挺直着脊背说道。
大妹的话占着大义,陆二妹一时之间被噎得无话应对。
这就是三嫂说的义正辞严的说话吧?陆大妹想着。只要占着道义,谁都无话可说。三嫂说的还真对。
“大妹,你不要胳膊肘往外拐……”闫氏见到陆二妹词穷,被堵得无话可说。赶紧出言相帮。
可是一句话没说完呢,看到何小西一脸嘲讽,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为什么人们要把结婚仪式,搞得那么华丽而复杂?
为什么要请来那么多的亲朋好友来做见证?为什么要给出那么多的聘礼和嫁妆?结婚之前那一道道程序,难道只是为了为难男方?
就是为了防止结婚以后,出现这种情况。就是为了见证一个人身份的转变。
家庭成员之间难免磕磕碰碰。说出难听话的时候,没有之前那些复杂程序,没有那八抬大轿,女人如何能把腰杆直起来?
并不是闫氏母女把何小西当软柿子捏。而是之前太熟了,她们一时之间还没有习惯这种身份的转变。
今天的这场冲突,让她们明确的意识到,何小西的身份跟之前不同了。
正吵嚷着,门口有人问:“陆爱国在家吗?”家丑不可外扬,不能在外人跟前吵架。几个人都停下说话,往门外看去。
国人一贯善于粉饰太平。那人应该也听到院里的吵架声,但是也装着没听到的样子。继续问道:“这里是陆爱国家吗?请问陆爱国在家吗?”
闫氏马上跟换了一张脸似的,笑呵呵的回答:“是,这就是陆爱国家,请问您是哪位?找他有什么事?”
眼睛跟x光似的,扫过来人脚下那一堆物品。又是鸡又是鱼的,看着应该是来送年节礼的。
“请进来坐,我大哥一会就应该回来了。”何小西也整理好情绪招呼来人。